“你怎么回来了?”我脱口而出,“连枝呢?”
盛青山闻言收起戏谑的模样,冷着脸道:“我不该回来?”
“……蓝姑娘怎么样了?”刚还难过,此时又巴不得赶紧送走,无暇深究,我整理好衣裙来到门边。
盛青山看向桌面,“我的酒呢?”
他不是喝完了?还没喝够?堂堂骠骑大将军去哪里没有酒喝。
我忍住不翻他白眼的冲动,“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何时说过我不来了?”盛青山作势要往房中走。
我想也没想将人拦住,“你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盛青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我疑惑地盯着他,前两日还恨不得将我剥皮拆骨,先前来时也满眼嫌恶,忽然之间像是换了个人,“你不是要喝酒吗?”
盛青山俯视我,像是要将我看穿。
“做戏太过,便会露出更多马脚。”他冷冷道,“荣文君,你兄长参我,你可以说不知道;母亲帮你,你可以说是她自愿。你几次去找凤秋是事实。凤秋不谙世事,不明白你的用意,但旁人不是傻子。你那些手段,我儿时便见过了。”
我顿感无力,“所以你为什么不留在她那里?”
“好让你去母亲那里告状吗?”他钳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近,我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他胸前,“你敢说今日不是精心打扮引我注意?你将我……那裙子送给凤秋,不是为了让我睹物思人?你用尽心思让我来找你,现在又做出不愿意的样子,是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我百口莫辩,做什么都像是在与他的蓝凤秋争宠。
“你要我来,我来了,别再做多余的事。”他放开我,径直走向床边。
“等等!!”我不知是哪里生了变数,让他改变了想法,也不再执着于蓝凤秋的誓言,连忙按住他想要解开腰带的手。
他愣住,那姿势仿佛我要抢着去解。
“不是!”我忙不迭解释,“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还是要说清楚,你我互通书信五年,期间对蓝凤秋你只字未提,你言之凿凿说这与我无关,可我是以何身份与你通信?我的丈夫心有所属,你说这与我无关,那什么与我有关,这盛家百十口的生计里里外外家务琐事才与我有关?”
他沉默,我读不懂他眼中闪烁的情绪。
可我已经顾不得许多,继续说道:“你径直将人带回来,可想过我的颜面?你要抬她做平妻,可想过我的处境?你当着家人的面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可想过你也应过我举案齐眉百年好合?你为她在下人面前叫我尊严扫地,可想过我荣文君是首辅嫡女也有自己的自尊骄傲?”
盛青山绷紧了嘴唇,我料到他不爱听这些“陈词滥调”。
“这一桩桩一件件,大将军口口声声说是我要你来,试问这样的丈夫我要来何用?我敬你爱你换你负我恨我,图什么自轻自贱求你欢心?为这盛家的荣华富贵?你从未真的了解我。”
我不知他会如何反应,放开手退后了一步,任由泪水肆意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