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南门。
代善、德类格、巴布泰三位建奴王公,并肩站立在城头,眺望城外明军大营。
明军在城外建起三座营寨,从三面呈‘品’字形包夹辽阳城,唯独留下通往沈阳的北门,没有大军封堵。
因此这次明军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围困。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由此代善断定,这次进击辽阳的明军,没有绝对的兵力优势,虚张声势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如果不是明军的炮火太厉害,辽阳又太过重要,他根本就不会去向沈阳求援。
“不知死活的明狗,这次定要杀你们一个血流成河!”
代善轻蔑地一笑,眸子中流露出嗜血狠戾之意。
德格类微微摇头,在心里一声叹息。
如果是以前,代善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
可到如今,代善所言,不过是一些撑面子的场面话罢了。
大金国成了大清国,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真是怀念以前攻城略地,如同屠戮猪狗一般,肆意收割明军的日子啊!
巴布泰说道:“已经派出三路信使去沈阳求援了,等援兵一到,咱们就杀出城去,将这些明狗杀个干干净净,我一定要把卢象升的脑袋割下来做尿壶!”
德格类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丢了鞍山驿堡,哪里又会有今日辽阳被围之危?”
巴布泰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德格类,我是你的哥哥,怎么对我说话的?”
德格类冷冷说道:“咱们满人,靠的是能力说话,年龄、资历可没什么用。”
巴布泰冷笑道:“皇太极丢了辽南,又辽西惨败,都快把父汗留下的基业丢光了,还不是好好地当他的皇帝?”
德格类大怒。
代善厉声喝道:“全都闭嘴!大敌当前,又岂是内讧的时候?窝里斗是明狗的专长,咱们可不兴这个,打输了,以后再找回来就是,靠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德格类和巴布泰悻悻闭嘴。
德格类冷静下来,看向明军大营,皱着眉头说道:“明军到现在也不见攻城,他们在等什么?”
代善不屑地说道:“卢象升,不过是虚张声势,借此来破坏和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