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六年二月四日,苏州吴县龚家庄园当中,龚旭、潘识、王玮、张若海四人齐聚。
这次除了四大家族以外,又增加了十多家的家主。
他们都是苏州本地的大家族,拥有的田亩土地几乎每家都超过三万亩以上。
封建社会的乡贤就是地主,他们掌握着主要财富。
区别于资本主义的财富,地主阶级的财富概念就是土地以及当官,所以他们讲究耕读传家。
种地赚钱,有钱读书,读书当官,做官贪钱,贪钱买地,买地种粮。
如此形成了一个无尽的循环,从而掌握的土地越多,拥有的社会财富以及“钱”就越多。
后世“钱”是一个一般等价物,是一个交换品。但在古代社会,钱不仅是交换品,它本身也是一种商品。
因为钱是贵金属的一种,存在它的价值。而封建社会的官僚主义与资本核心玩的其实就是土地,贵金属与土地越多,钱就越多。
此刻屋内龚旭、潘识、王玮、张若海四大家族齐聚,其余苏州十多家地主也在。
宋代对于佃户的保护还是比较到位的,除了一些比较偏远的地区,如四川、贵州、广西、福建一些深山老林以外。
“再这样下去,咱们的田都快变成荒田,地都变成荒地了。”
屋里飘逸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却也满是沉默。
龚旭叹息一句说道。
“龚兄,得想个办法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谁家不是呢?咱们哪家不是有田数百顷,浮客上千人?现在还能剩下多少?”
而地主阶级就不一样,土地就这么多,蛋糕就这么点大。一旦土地都被地主阶级兼并,那么没有土地的贫民就成为了造反起义的主力军,造成了社会不稳定因素。
此些“旁户”“地客”不但要交纳实物地租,而且要提供力役。他们“相承数世”,被“视以奴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所以在朝廷显性和隐性两方面打击下,江浙地区的地主损失非常大。
但江浙地区就不同了,作为宋代的农业和经济中心,江浙地区一直被朝廷牢牢控制,官府的掌控力度更大,法律方面自然也更健全和完善。
他这话一出来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其余人也纷纷诉苦道。
所以归根到底,资本家可恶归可恶,却能让社会进步。地主就只剩下可恶,哪怕是良心地主,却也在这个过程当中间接造成了土地兼并,害苦了贫民。
毕竟对于失去土地的贫民来说,不是他们不努力耕作,而是天灾人祸,一场大旱,一场洪水,或者官府和地主勾结,都能让他们一贫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