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没有立刻起身,他有些别扭。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写满了对他的讽刺,他感到了羞耻。
他撇开了眼,不敢再看她,垂头丧气地站起身走了。
莫琳琳没有目送他。
他自有人送。
“小桃姑娘,别跟着我。”赵澈心情不好,对跟上来的小桃也没了往日的心情。
“你怎么了?”小桃看得出阿澈不开心,但她不敢指摘姑娘的不是,况且她也没听见争吵或是打骂。
“我需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一道说吧。”他需要好好想想。
赵澈走后,莫琳琳坐正身子,双腿盘坐在床上,是时候练练功法了。
她把左手掌伸向妆台,开始控制掌心的力道,妆台上的妆奁盒子被打开,手掌逆转,勾勾手指,妆奁第一层里面的一根发簪轻轻飘起来,手指迅速拢力,发簪被震断。
她把右手伸向桌案上的茶杯,用同样的方式用手中的力把茶杯抬起,然后聚力震碎,“砰!”
“怎么了?姑娘?”小桃听见破碎声进来。
莫琳琳立马收了手,平静道:“没事,口渴了想喝水。”
小桃闻言立刻给她倒了一杯。
此刻,御书房灯火通明,赵明启脸色沉沉地坐在坐榻上,翻动着手里的书页,他并无心情看,他在等。
余知薇看在眼里,如同阴云笼罩着他,沉郁得骇人,亦如此时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在他无形的威压下,她心内在打鼓。
余知薇自知理亏,没有反驳,再怎么说他是皇帝,他刚才的做法总归没有错,对莫琳琳也没有恨意,她早该做好心里准备,只是他那种寒凉狠厉的眼神,叫她难以承受,至于三王爷······她终究是亏欠他了。
她该跟赵明启说明的,哪知三王爷被他关到禁宫里去了呢······
这时杨统领杨骁冒雨从外面进来禀报:“陛下,锦和宫一切安好,莫姑娘已经歇下了。”
赵明启将手中的书页丢在小几上,揉了揉眉心,“你退下吧。”
人走后,余知薇虽是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捏紧两只手,踌躇上前,声若蚊吟,“陛下,”
哪知赵明启闻言,单是挥挥手道:“明日再说吧。”说罢,他疲惫地起身,向床榻走去。
这次,赵明启没有像上次那样赶走余知薇,任留她在身边,只是冷着她。
赵明启的冷漠态度让她心慌,她不好意思呆站着,便跟过去顺手捡起地上的锦被放回榻上替他铺好。手,在枕边停住了。
枕边整齐摆放着发钗、头花,摆放整齐是赵明启的一个小习惯。旁边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布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