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之事未了,所幸皇帝儿子多的是,没有了他,还有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十皇子。
二皇子是皇长子,年已近而立,儿子都能上树翻墙了,如今供职礼部。他为人谨慎软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没什么错处,但他的母亲不过是宫女出身,甚至样貌也称不上多好,即便皇孙都有了,在后宫也不过是凭着资历得了个不高不低的位份,基本上同皇位无缘。
十皇子而今也才和他二哥的长子一样大,皇位之事如何也落不到他头上。
如此算来,真正的威胁也只剩四皇子一个。
见云识站在桌边给主人磨墨,看到纸上落下的名字,开口道,“奴去把四皇子杀了。”
“杀他不着急,”殷时洺招手把小暗卫叫到怀里,下巴搁在他肩上,“过几日便是父皇的千秋节了,你代我去给他送一份大礼……”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那只着了浅色单衣的少年不知不觉间便红了脸。
殷时洺搂着他的腰腹,能清晰的感受到小暗卫不断升高的体温。
“情丝”一蛊能称得上南疆至蛊,最毒的地方并不在于施术者对中蛊者身体的控制。
中蛊者会日渐无法自抑地爱上施术者,每月雷打不动一次发情,如果得不到施术者的浇灌,中蛊者便会宛若凋零的花,精神崩陷,血肉绽开……
“云识,你今日的字帖还未写。”殷时洺把下巴搁在小暗卫肩上,重新拿起笔,塞进他手里。
贴得太近了。
母蛊对子蛊的吸引力是致命的,见云识的心脏同主人的挨在一处,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同频跳动,它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兔子一样砰砰撞击着胸膛。
相贴的皮肤哪怕隔着衣物也被灼得发痒。
还想要更近一点,身体完全契合,交融,直至再也不会分离……
见云识咽了咽口水,勉强压制着颤抖,接过主人手中的笔。
中原文字原身是不会的,见云识一个外来户自然也不会,他握着笔,一年多来练的笔画却突然忘了个彻底。
笔尖悬空,很轻的一声浓墨坠落,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圆润的点。
“奴……奴忘了……请主人责罚……”
“没关系,”殷时洺这一次很好说话,大手握住了小暗卫极力攥着笔杆的手,“主人重新教你。”
胳膊也贴在一起了。
那双祖母绿一般的眼睛微微颤抖,他看着主人饱沾浓墨写下一个个文字,目光却仿佛透过铁画银钩看到了主人。
主人温柔地对他微笑,主人冷着脸鞭笞惩罚,主人额上滚着汗珠目光暗沉而疯狂……
“云识,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