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的晚膳刚摆上,热腾腾的羊肉锅子咕噜咕噜炖着,边上是绿油油的蔬菜和白嫩豆腐,荤素皆有。
撒在锅子里的辣椒,红彤彤的一片,辣味冲天的,让人又呛又馋。
花萦换上海棠色银线绣莲滚边袄子,屋子里暖和,不一会儿额头就冒起细密的汗珠。
“若是在家中就好了,一个人吃锅子没气氛。”花萦坐在桌前,望着锅上升腾的雾气氤氲。
拎起桌上酒壶,紫红色的液体,带着桂花香味儿,倒进青瓷杯里。
酸梅汤配锅子,最合适不过。
花萦仰头一口饮尽,闷在屋子里的燥气,瞬间被浇灭,酸爽冰凉的,那叫一个畅快。
“皇后一人用膳孤单,朕陪皇后就是。”景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花萦看着走进屋的景庸,还有后头抱着奏折的陈英,久久不能言语。
“皇后不请朕入席?看来是看到朕高兴坏了。”景庸挑眉道。
他自来熟的坐到桌前,拿走花萦未用的餐具,快活的夹起一块羊肉,就开始吃。
几块羊肉下肚后,他才抬头看向花萦:“这肉熟了吧?”
“皇上吃都吃了,还怕生熟。左不过腹泻几日,无妨。”花萦丧着脸道。
她还一口没尝呢,全进了这个人肚子里。
最好吃的菜,永远是第一口,这是一种仪式感,就像西瓜的中央最好吃一样。
折腾了小半天的花萦,和厨房一起忙忙碌碌,结果桃子居然被景庸摘了,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景庸撇撇嘴:“小气,朕不过是吃你几块肉,明儿补给你一整头羊就是。”
“然后,您再来蹭另一种羊肉吃法是吗?”花萦幽怨道。
景庸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还有旁的做法?也这么好吃吗?朕一向吃的是清汤锅子,且不能多吃。还是你这儿自在爽快。”
辣椒把景庸的嘴唇辣的通红,花萦看着他一边吃一边呼气,突然气都没了。
可怜见了,当个皇帝,连吃都吃不好。
“我贪辣,这辣椒放的有点多,吃多了对肠胃不好。皇上,您少吃点。”花萦提醒道。
景庸充耳不闻,他眼巴巴的看着小酒壶:“皇后喝的什么?朕也想尝尝。”
“酸梅汤,太冰了。一冷不热的,您不能吃。”花萦把酒壶往边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