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像是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怪蛇,不停的盘旋着,化作了一个难以辨明起始的圆。
非生命只会被动的接受世界的改变,只有生命才会想要看清楚世界,也认清楚自己的本质。氨基酸、蛋白质等物质都是有无机物组成,严格遵循着生命化学中的公式运转,就像是一座座工厂一样维系着生命的正常运转。
但是,无机物和有机物都无法产生意识。生命虽然遵循着趋利避害的本能,但却并非严格遵循这一铁律。越是高级的生命,越是能够做出与本能不符的行为。
“让我看看,你的意识到底是什么?”处于绝对掌控状态下,左哲将手伸向了天道的意识。如今,天道如囚牢里的囚徒一样,被左哲彻底控制。如果左哲愿意,左哲有能力将其杀死。至于彻底毁灭这种事?天道的真名不代表天道的一切。如果被逼急了,天道有可能拼着巨大的损失修改真名。但是,天道却不可能修改自己的意识。因为一旦修改了自己的意识,那就不再是天道了。
修改了自我的意识后,就相当于给自己制造出了一具克隆体,或者是一母双胞的双胞胎。你能说你的双胞胎弟弟是你的分身么?你能通过自己的意识来控制你双胞胎弟弟的意识吗?
如果天道敢修改自己的意识,也只是创造出了一群复仇者而已,自己依旧是要被毁灭的。只要天道还不想被彻底毁灭,就不会选择修改自己的意识。当然,前提是天道得能做到这一点。
与真名相比,意识是更加独立的存在。或许意识也是一种法则之类的存在,但意识却是广泛存在与每个生命体内部的。甚至,多细胞生命体还不只有一个意识。甚至可以这样说,每一个细胞都是一个意识!人类,也是数百亿神经元细胞,乃至是数十万亿细胞的集合体。
同一生命体这数百亿乃至数十万亿的意识之中,必定有其共性。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唯有彼此发生特定的共振,才能认同彼此的存在。
而这,就是一个生命体的意识的源头。生命体由最初的一个细胞,发展成为有着数十万亿细胞的生命体,其意识在不断的增加和变化,可核心和基础的意识却没有发生改变。即便有改变,那也必定是一起发生改变。
“放弃抵抗,让我看看你的意识。”极限之中,天道的意识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通过极限的力量,左哲触摸到了天道的意识。就像是左哲想的那样,天道的意识有着数十万亿乃至是数百万亿个,每个天道的细胞都有一个意识。
很明显,左哲的目标并不是这些杂乱的意识,而是意识核心,那一点能够让数十万亿意识联合起来的意识。
如果是普通人,充其量只能让神经中枢的数千万乃至数亿的意识发生强烈的共振。但是,身为神族的天道却不同,天道有着远超人类的实力和掌控力。
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到了神族那里,就有可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在人类对神族的看法中,核心的一个字就是“神”。神代表不可抗力,代表奇迹般难以想象的完美控制。
此时,天道的数十万亿细胞同时共振,激发出了天道的强大潜力。即便法则和世界本源被左哲压制,天道的身体里,也有着强大的力量和潜力。
“还真是神一样的躯体!”左哲不由得感叹道。如今的天道状态很奇特。天道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层次。如果天道愿意,天道完全可以利用这数十万亿,数百万亿,乃至更多的细胞的意识,将自己的躯体压缩到极限,对更高层次力量进行研究和探索。但是,天道却没有这么做。如果将棉花编织成线,就可以编织出棉衣来。可棉花若只是松松垮垮的,虽然看上去更加威武雄壮,却实际上发挥不出多少力量。
“到底是没有想过压缩力量,还是不敢这么做?”左哲翻阅着天道的记忆,发现天道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就像左哲之前想的那样,天道要想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走上一条未知的道路,是要做出艰难的决断的。这条路代表着更强的力量,以及更大的风险。
即便最终下定了决心,要勇往直前。但也应该给自己找一个足够安全的藏身之地,将自己藏起来努力提升实力。很明显,天道没有这样的机会。或者说,在天道的判断中,这样的机会虽然有,但却有太大的风险。冒着巨大的风险,却要走上一条有大概率会被彻底同化毁灭的道路,这样的选择到底值不值得?
到了现在,天道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通过对天道的细胞施加刺激,左哲能够感受到被刺激的细胞下意识的产生了抵抗的意识。通过一次次对不同部位细胞的试探和刺激,左哲努力的寻找着可能这数十万细胞的意识基础。
伴随着刺激的进行,天道的生命越发的垂危。而就在天道生命越发垂危的时刻,越拉越多的细胞开始了共振,想要挽救自己的身体。
很快,天道的躯体里,便诞生了新的意识集合。这新的意识集合就像是主人格面前的副人格一样,在主人格陷入巨大危机的时候出来替代主人格的工作。
不得不说,神族的躯体实在是有着太大的潜力。如果换做是普通人,就算是被活生生的刺激死,昏迷中的躯体也未必能够滋生出副人格。
在天道副人格出现的一刻,左哲惊讶的发现,在天道主人格中,分离出了一股特殊的意识!
没有丝毫的迟疑,左哲生生的将这股特殊的意识给拦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