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折风自己一个人洗啊?”黄珂捞起衣袖,就要帮赵折风分担分担,道:“折风,你洗他的衣裤,我帮你把他的床单被罩给搓一搓。”
赵折风横手一挡,截住黄珂的手,道:“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谢谢。”
“真的可以?”黄珂指着洗衣篓里的被罩和枕套,道:“还有这么多呢!”
赵折风道:“没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负责。”
“要不……”黄珂看向吴与度,道:“与度,要不拿到洗衣店去洗吧,特别是床单被罩什么的,手洗太费劲了。”
赵折风:“不行!”
吴与度:“不行!”
拿衣服到洗衣店去洗有什么不行的?这两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堪比指天发誓时突遭天雷。
吴与度:当然不行,若是让洗衣店的人看到他的床单被罩上沾上了这些不明液体,以后他还怎么有脸拿着西装外套到洗衣店去干洗?那还不如让他去死了算了。
赵折风:当然不行,这次若是让吴与度丢脸,那下次吴与度就不让他睡了,不能睡吴与度的人生有什么意思?没意思。
黄珂看着赵折风,再看看他浸在水里的手,手指突起的骨节都通红了,有些心疼他,替他说情道:“与度,折风应该不是故意洒水到你身上的,你就没必要这么折腾他了吧?这么多得洗到什么时候啊?”
吴与度冷瞥赵折风一样,腹诽着:到底是谁先折腾的谁啊?要不是赵折风他的床单会又脏又黏糊?他的枕套会被泪水打湿?他的衣衫睡裤会皱成这样,会湿成这样?
赵折风淡淡道:“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洗一整天也无妨。”
他抬起手擦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汗水,继续埋头苦干洗衣服。
狭窄洗衣房里,他的身躯高高大大的,春日的光从洗衣房外透进来,照在他微微俯下的背脊上,白色立领衬衫紧紧绷直,袖子挽到小臂,双手忙忙碌碌,不是浸洗就是揉搓,看着又勤恳又辛劳。
吴与度内心:你装什么苦情?要不是你昨晚故意引逗我,我会……我会这么失态弄得这么脏吗?
黄珂不是很明白这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看了看时间,道:“与度,我们得去医院了,折风,要是累了你就休息一下,洗不完的话晚上我们回来帮你洗。”
赵折风点了点头,“嗯。”还垂着一双无辜的眼眸对吴与度道:“那你记得要早些回来。”
吴与度:现在装可怜有用吗?你那张脸装可怜有说服力……还是有的。
越是冷峻不羁的脸装起可怜来越是惹人心疼。
黄珂就心疼了,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吴与度走到赵折风跟前,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拍拍他的肩,道:“叔叔们尽量早些回来给你买好吃的,折风你要乖乖待在家里洗衣服,知道吗?”
这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还直接长了一个辈分,从哥哥窜到了叔叔。
赵折风听了却没恼,反而道:“谢谢叔叔,折风要吃奶,叔叔记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