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一下课就在往医务室飞奔。自从他上次吃菌子中毒后,那个带蘑菇给他的同学就一直深感歉意,齐林不想让他觉得不舒服,就一直没怎么找他玩。

    这次上大课,两个人刚好坐了个前后桌,那个同学再次表示抱歉后,随口多问了一句:“哎?谢沅没跟你一起吗?那天你觉得不舒服,还是他送你去的医务室来着。”

    齐林眉心一跳:“谢沅那天也在?”

    同学笑道:“你自己说的嘛,让他陪你去医务室就好了,我们看他也没说不行,就把你俩留在那,拿着器材回去帮你们请假了。”

    这话仿佛当头一棒,齐林直接被打得大脑宕机。

    如果那天谢沅真的在,那他在器材室里操幻觉小狗的时候,谢沅在干什么?是在旁边看着,还是跑出去了,还是说……那根本不是幻觉,他操的小狗根本就是谢沅本人?

    齐林不信邪,下了课立马去医务室问了一通。

    “没有啊,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是一个人进来的,没有人陪着。”大夫对他印象非常深刻,那么凑巧的蘑菇中毒和正好就有那一份药,小伙子来的时候还一直跟旁边的空气说着话,这让齐林一度成为了大夫饭后的谈资。

    两边都没理由撒谎,齐林显得有点急躁,又重复问了两遍。

    大夫被他问烦了,随手调着监控:“我怎么可能记错,你就是一个人进来的嘛,不信你……哎?”

    监控视频里,齐林确实是一个人走进了医务室。但在他进门前,身后三五步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在看到他进门的时候快速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大夫的注意范围。

    那人身上的衣服还皱巴巴的,从视频里都能看得出来。

    “……真的是他,可是怎么会?”齐林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打破了最后的幻想,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哎呀小伙子,有朋友送你来这不是好事情吗?这说明有人关心你嘛。你那天的情况,一个人也是蛮危险的。”大夫不以为然地劝道。

    齐林随口应付了两句,魂不守舍地回了宿舍,午饭都忘了吃。

    接下来的好几天,齐林都在反复回想他和谢沅的相处过程,试图想起来谢沅是否有提醒过他这件事,或者对他有什么厌恶或者惧怕。他把两个人的消息记录翻了个底朝天,得出来的答案是什么都没有。谢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他做着不远不近的朋友,既没因为那天的事对他产生什么心理阴影,也没有试图从他后来莫名其妙的靠近中捞点好处。

    齐林从来没觉得人际关系的处理这么困难,挫败感非常明显,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束手无策。

    而谢沅这几天过得也是浑浑噩噩。顾琰那边刚定下一个月的期限,不好反悔,程雀这边又是刚刚表白,还借着他脑子不好使开了上床的先例。两个人似乎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在谢沅身上卯着劲地宣誓主权,搞得他每天陪完这个陪那个,恨不得除了上课就是张腿挨操,沉在欲海里一度忘了自己这么疯狂地做爱到底是为了什么。

    宿舍一共四个人,舍长是个老婆奴,临近情人节,程雀撺掇他多陪女朋友几天,给了几千块的“支援”把人骗在了外面。另一个舍友在旅途中也碰到了心仪的姑娘,像只为爱放弃迁徙的候鸟似的,又多请了一周的假留在那追她。宿舍里没外人,窗帘一拉,程雀抱着谢沅就敢随时发情。

    谢沅这几天都恹恹的不想吃饭,不知道是天气差影响食欲还是药物副作用。程雀为了让他好好吃饭,用情趣内衣和按摩棒威逼利诱,还是没能管住他不吃。

    周五下午没课,中午吃过饭,程雀把一直搁置的几个快递拆开,递给谢沅让他自己穿戴好:“别磨磨蹭蹭的,沅沅,你知道这次肯定逃不掉的,赶紧弄完我们赶紧学习,你昨天不是说好几个地方都听不懂吗?”

    递过来的是一件情趣内衣、一副手铐和一根后面坠着长长的狐狸尾巴的按摩棒。谢沅没想到程雀这种正人君子竟然真的会买这种东西,拆开包装抖了抖,那本来就没几片布料的衣服里竟然还掉出一个蕾丝眼罩。

    “哦,还有这个。”程雀翻了翻快递盒子,从手铐盒子里找到一个赠品项圈,上面没什么装饰,只有正中间坠着一个铃铛。他把那些东西都扔给谢沅,坐在椅子上支着头看他,饶有兴致地等着他换上。

    谢沅眼神在程雀和那堆东西之间转了几个来回,还是很难接受。做爱的时候不算,让他被人看着换衣服就已经很难接受了,现在一下就玩这么大,让他当面换情趣内衣?谢沅拎着那几根不知道从哪绑的带子看了看,就这几两块布也配叫“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