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威胁之意是赤裸裸的,皇帝自然也明白,于是坐回去气了一会儿,身边的太监连忙劝了劝他,一系列做完之后,皇帝摆了摆手道:“念在风伯阳这么多年为朝廷做出的贡献,寡人便从轻发落,你去青州吧。”
风伯阳紧了紧拳头,这处罚而真不清。他直接从一品的丞相变成了正五品的青州牧,且青州那个地方,接连几年,年年发大水,借着大水的名义弄死几个被流放的大臣,再简单不过,看来皇帝是打算像当初对付水定远一样对付他啊。
可是风伯阳也不能说不服,只有在去青州的时候,好好保护自己了。
他正要应声,外头突然有人进来报道:“陛下,丞相夫人求见,说是有丞相残害忠良、贪赃枉法的证据。”
风伯阳猛地抬起头来,心里除了怒气,还有很多不解。这好端端地,她来凑什么热闹?而且什么叫做作他残害忠良的证据?
皇帝愣了愣,旋即道:“宣她进来。”
侍卫领命,出去将殷氏宣了进来,殷氏跪在风伯阳身后,磕头道:“罪妇殷菡儿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色威严,问她道:“你何故自称罪妇?”
“罪妇知情不报,使得朝中很多忠臣良将都死于丞相风伯阳之手,所以罪无可恕。但是罪妇今日不再害怕了,想将所有的一切都呈报给陛下。”殷氏毕恭毕敬地说道。
风伯阳心中理所当然有些害怕,从十多年前水家一族的事情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做的所有坏事,多多少少都利用了殷氏,所以殷氏是最清楚他做的那些事情的人。殷氏现在到底想搞什么鬼?
“哦?你说吧。”皇帝淡淡开口道。
殷氏一直低着头,没敢抬起头来看皇帝,絮絮说道:“从罪妇第一天嫁给风伯阳的时候,风伯阳就跟罪妇说了,说他并不喜爱水嫣然,水嫣然当这个相府夫人,一是因为水家的势力,二是因为先太后的压力。他还答应罪妇,说只要罪妇帮他一起搞垮水家,他正妻的位置就是罪妇的。”
殷氏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请陛下理解我们这些女人的心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想往上爬的。罪妇受了风伯阳的蛊惑,在风伯阳伪造当年水将军私吞军饷的证据时也做了不少事情。可是罪妇这么多年来一直觉得内心不安,惶惶然过了这么多年,实在没法继续看到水将军一大家人继续蒙受不白之冤!”
皇帝听罢,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虽然殷氏说这些话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风伯阳,但是水定远的事情,他也有份。
风伯阳已经气地理智顿失,从地上爬起来就过去给了殷氏一脚,将殷氏踹翻在地,指着她骂道:“贱人!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诬蔑我?”
堂上连忙有侍卫上前去将风伯阳抓住,按着他跪下,使得他无法动弹分毫。
殷氏抚了抚被风伯阳踹疼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下。她的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这已经不是风伯阳第一次对她拳打脚踢了,对他而言,自己就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殷氏继续道:“陛下,当年伪造的证据,还有接下来风伯阳所做的一切坏事的证据,罪妇都已经准备好了,装了整整一马车,现在就在金殿的外头。等罪妇说完之后,还请陛下仔细看看那些证据,便知道罪妇并没有撒谎。”
皇帝点点头,道:“你继续说,风伯阳还做了什么?”
殷氏领命,一条一条数着,从设计陷害忠良,到结党营私,从贪污受贿到纵容自己的门徒搜刮民脂民膏,足足数除了四十七条罪责,条条都让在座之人愤慨。
等她说完,皇帝便叫人将外头的证据全部搬进来,叫在场的大臣们一起查看,看了之后,众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一致,全是怒意。
风伯阳的党羽们,也知道再也不能救他了,便默默站到后面去不再说话,也不与他人交谈。
等众人都看完了,并将结果禀告给皇帝之后,皇帝震怒道:“风伯阳,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