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谊现在顾不上他,在他的文书和乐技都七七八八后便没有在阑瑶居出现过。
双月楼,经过多次谈判和协商,潘塞斯的名字和印章终于落在了契约上。一份,两份,三份。陈谊微笑着地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后,恭敬向潘塞斯行礼、告退。
出了门,漆儒儿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恨不得仰天长啸。恍惚间,她已经能听到那一声“家主”了。
潘塞斯也要离开时,有人迈进了门。
“你在跟陈文灿做生意!?”潘恩斯抢过了潘塞斯的那张契约,不可思议地看着潘塞斯,“你知不知道她和李文岐的关系。”
“知道。”潘塞斯从潘恩斯手里cH0U回那张契约,收好,她笑着挑了挑眉,“但我不在乎。”
“露尔的Si你也有份是不是。”潘恩斯面露凶狠。
“你又觉得自己知道什么了?”潘塞斯坐下,喝口茶,悠哉悠哉地看着他。
原先她还喝不惯中原的茶,陈谊专门为她准备过越国的凉汤茶。这么些日子下来,潘塞斯只觉得中原的茶越喝越好喝。
“你也在替李文岐掩护,你们也是一伙的。他用药庐的弟子名额收买了戚文礼,他用这笔生意收买了你。所以你们都不想我继续追究。因为你们害怕我Ga0没了你们的交易。”
“潘恩斯。”潘塞斯放落茶杯,面sE有点冷,她仰面看着站着的潘恩斯,眼中全是不屑和不耐烦,“能不能不要老是把一个Si了的nV人挂在嘴边。作为王子,你那脑子里面能不能也想点越国和越国百姓。”
“越国盛产檀木,檀木是中原最喜欢的、制作琴的木头。长平是南国的音乐的中心,和李家做生意就等于和长平做生意。你知道这笔生意,每年能给越国带来多少收入吗?你知道这笔生意,能让多少越国百姓发家致富吗?”潘塞斯说,“你不知道,因为你的脑子里只有一个Si人。”
“这笔生意确实李文岐确实有份,但他只是送信的。永州漆家,天下第一的漆商,最近研制出了一种名叫八宝漆的新漆,sE泽鲜亮,灿若繁星。漆家的漆儒儿有意要和我们合作,越国出木头,漆家来做,再送到长平去卖。”潘塞斯伸出手,点了点耳朵,说,“注意听,不是陈文灿和漆儒儿要和我做生意,是我和漆儒儿想和陈文灿做生意。”
“露尔、露尔、露尔。”潘塞斯的语气一次b一次重,“李文岐教了你那么久,你什么都没学到。学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她偷国防图给北国人,你也不在乎越国的Si活。”
“她是被陷害的。她在乎越国在乎越国百姓。李文岐陷害了她。”潘恩斯梗着脖子说。
“那你在乎在乎她在乎的越国和百姓吧。”潘塞斯懒得再和他纠缠,拍拍衣裙根本不存在的灰,起身便要离开。
踏出门前,潘塞斯停下了脚步。
“以后对我别大呼小叫。否则别怪我坐上王位后,不顾手足之情。”
屋内只剩潘恩斯空荡荡一人,风一吹,他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连影子都看不见。他在那间黑暗的屋子里坐了很久,直到灯一盏一盏熄灭,双月楼一点点安静下来。
“我…我没醉。”大着舌头的醉客在门外嚷嚷。
潘恩斯身子一僵,他坐起身。
“我真没醉,不信我给你表演个后空翻。”
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
他没有听错,这是李文岐的声音。潘恩斯猛地推开门,走廊的尽头,李文岐软瘫在角落,拉着一位青年的衣袖嘟嘟囔囔。青年好脾气地一一轻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