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等等。
陈谊捂着脸,几乎要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她昨晚悄无声息地翻墙进了谢识之的院子,然后捡地上的石子扔他窗户,一边扔一边大声嚷嚷,好像还在自顾自地疯狂大笑。
救命啊。为什么要让她想起来。
“我很喜欢,谢谢。”谢识之眼波潋滟,轻声说。
陈谊抬眸。
“你别误会,这是李家最近要卖的。李家有这样的习惯,先给最好的人送,这样别人看到也会想要。你的琴艺是最好的。所以送你。”陈谊说得有些语无l次,“李文岐就经常给郡主送衣服首饰。没有其他意思。”
“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琴。没什么特别的。”陈谊补充。
不是。才不是普通的琴。那把琴是用的最好的檀木做的,是最早的一批八宝琴。
而且那是陈谊亲手做的。
想到这里,陈谊只觉得自己的脸要熟了。这把琴不应该是她送的,应该是漆儒儿送的,作为一把普通的琴,送给谢识之。不过她的手,也和她没有关系。什么都不代表。
“好。”谢识之面sE不改,他柔柔地笑着,眸光清亮地像是冬日从云层里泻下的光彩。
陈谊几乎要溺Si在那眼神中。她从未如此感觉到不自在过。
“先梳洗再用膳吧。我去叫人,想吃什么吗?”
“呃…都行。”陈谊心乱得不敢抬头。
直到谢识之的脚步走远了,关门的声音响起后陈谊才抬起头。她端正正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雕花,只想给自己来两下。
她昨天见到谢识之后立马就冲上去,扑进他怀里,几乎把人撞在墙上。她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哄他闭上眼。
然后…亲在了他山根的‘小痣’上。谢识之没有痣,谢识秋有,所以言盛有。亲、琴给的都是言盛。
陈谊不够高,她踮起脚,手抓着他的领子,整个人都笼罩在他怀里。温热的气息像春风,扑面而来。
谢识之的睫毛轻颤,呼x1都重了几分。睁开眼,眸光温柔又破碎,好像下一秒就要化掉了。可在这样温润的表面下,依托着的是可以烧尽一切的滔天火光,藏着的是无数次地想要杀了她,然后殉情的邪念。
“为什么。”谢识之不是没有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他的声音低哑,无助。
陈谊好像没有听到,她没松手,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睡过去了。
我的天啊。陈谊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解决。她都g了些什么荒唐事。她还怎么面对他。就、一直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吗。
要怎么办啊。
陈谊的拳头锤着自己的脑袋。算了算了算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