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您。”苏雾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

    太医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却没再说什么,恭谨地退了下去。

    赵长宴却看到了太医凝重的表情,暗自拧起眉。

    赵玄瀛的毒,他上辈子经历过。

    当时他虽然极快地清醒过来,但是仍旧有余毒侵入了肺腑,这毒缠绵又霸道,他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将余毒彻底清除掉。

    而这一年的时间里,这毒时常复发,每一次复发,便是万箭穿心一样的痛苦。

    看来这一世,赵玄瀛依旧没有躲过去。

    “明王殿下,王妃,皇上让二位进去。”不一会儿,曹向明出来禀道。

    苏雾跟在赵长宴身后,进了承安殿。

    入内是一段宽阔而冷肃的长廊,两侧青玉为壁,悬着颗颗冷白的夜明珠。长廊的尽头,是描画着水墨山河的墨玉屏风,绕过屏风,便是玄黑的色调,从地板到墙壁,无一不是黑檀木铺就。

    赵玄瀛坐在龙案之后,身姿挺拔,若不是俊美的面色苍白着,无人能看出他刚刚中了剧毒。

    “皇上万安。”赵长宴行臣礼,苏雾福身。

    “起来吧。”赵玄瀛的目光在苏雾身上停了一瞬,落在赵长宴身上,“今日多谢你了。”

    “是臣弟应该做的。”

    他的回答不卑不吭,竟不再像从前那样畏缩。

    赵玄瀛别有深意地打量着他,沉吟半晌,他开口问道:“你为何出现在那儿?”

    “回皇上,内人今日来参加宫宴,臣弟多病不便入宫,便一直在宫外等候她。恰逢听闻宫中有刺客,臣弟便赶了进来。”

    赵长宴早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辞。

    难怪他来的这样巧……苏雾听了,心中一番嘀咕,她昨日未归家,以赵长宴和她这女主的相爱程度,他来宫门口接她也合情合理。

    她显然相信了赵长宴的话。

    赵玄瀛未再追问,收回了目光。

    今日这一场刺杀,安排之人显然动了必杀之心,而刺杀之人他心中有了几个猜测,一时无法做出判断。他让赵长宴留下,不过是想试探他。

    他却不卑不吭,十分坦荡。

    直觉告诉他,这场刺杀与赵长宴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