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雷双剑心里暗暗叫苦,虽在驾前,还是忍不住摸了一下脸,寸喜喝道:“放肆,圣上面前,岂容你乱动手脚?”雷双剑慌忙放下双手,紧忙又叩了几个头,直呼“圣上恕罪”。
项帝并不理他,只是用手指了下雷双剑:“告诉他。”
寸喜上前一步道:“雷大人,适才秦御医和刘御医对您的公子雷泓进行了体试,发现雷泓患有花柳之症。”
这一惊却是出乎雷双剑意料之外,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怎会染上花柳病,欲分辨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分辨。
项帝冷哼一声:“你们父子俩做的好哇!”
这一句更是吓得雷双剑六神无主,慌乱之中竟以为夏桃之事也已告发,磕头如捣蒜:“强逼夏桃的是罪臣,杀死夏桃的也是罪臣,与泓儿无关啊,都怪我一时色胆包天,才做了这等无耻下做之事,但请圣上处罚,与我儿无关啊……”
项帝见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大推,越听越糊涂,连连摆手:“停停停,你到底在说什么?”
“罪臣……罪臣……哈哈……哈哈哈……”雷双剑突然起身大笑了起来,寸喜喝道:“雷双剑,圣上面前怎敢放肆!”
姜信廷眼疾手快,立即示意侍立在项帝身旁的几名龙骑军侍卫将雷双剑按倒在地,却见那雷双剑口鼻朝下依然兀自笑个不停。项帝怒极:“拉下去!拉下去!”
雷双剑这一闹,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项帝固然是怒不可遏,自己最宠信的释良门副指挥使在满朝文武面前出此大丑,实在让他也觉颜面扫地。
见雷双剑突然发疯,岳贤也是没有想到,小桐悄声问道:“少主,你看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岳贤伸手示意小桐不要再说。众人齐齐看向项帝,短暂的暴怒过后,他慢慢恢复平静,缓缓开口道:“着都察院审查雷泓,雷双剑暂行交由刑部看管,待左军回来,由他亲自审问。今日招亲之事……就罢了吧!”言毕,项帝面色铁青带着众皇子皇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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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回康宁宫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车华悄悄命小福子速速赶回宫中,焚好悦兰香,备好酸梅汤给太后消火。车华已经伺候太后三十余年了,从先帝在世,太后还是敏妃的时候,就跟在身边。太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太后爱用熏香,宫中上好的熏香少说也有七八十种。尽管太后从来不说要用哪种香,但车华每天焚的香,总是能合太后的心意。在众多皇孙皇女中,太后最宠爱的是三皇子和二公主,这次的招亲太后也是极重视的。适才在校场之上雷双剑发疯时,太后虽未言语,但车华已看出太后的不悦,因此早早安排下静心宁神的悦兰香。
太后一踏进康宁宫,便闻到了淡淡的悦兰香味,烦乱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下来,回头看了跟在身后的车华一眼,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舒缓了很多。
车华一招手,小福子便将酸梅汤端了上来,太后喝了一口,道:“这雷双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犯了失心疯呢?”
车华小心的说道:“太后,您老人家犯不上为这些事伤了身子,自有都察院和释良门的人调查。”
太后叹了口气,将酸梅汤放下了,手抚额头:“这个姳儿,非要学北舒人,办什么劳什子招亲,才惹出这许多麻烦事,哎……真不该答应她。”
车华道:“二公主虽爱玩闹,但这事却不能怪二公主。而且刚刚那雷双剑失心疯的时候,二公主最先站起来护在太后身前,二公主对太后,那是孝顺的。”
太后露出浅浅的笑容:“哀家也知道,姳儿这孩子是好的。”
见太后心情开始好转,车华趁势道:“今天底下人孝顺,给太后物色到一个变戏法的,手段高明的很,不如宣他来给太后表演几手?”
太后道:“好。”
车华出去,少倾便带了那人进来。那人跪倒在地:“草民严信,参加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道:“起来吧!小华子说你变戏法高明的很?”
严信起身道:“草民会得几手粗浅功夫,实在当不得高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