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集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姜信廷已经在他家的客厅喝了三杯茶了。
“老姜,什么事这么急?我今天晚上为了那新来的紫袖,可是都花了三千多两银子了,刚要上手,就被你找人给我叫回来了。我说你要是没天大的事,那三千两你可得赔我。”
姜信廷没有答话,看了一眼两边的仆人。闫集会意,挥挥手:“都下去吧,我和姜大人有要事商量。”
看着人都退下去了,姜信廷把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摔:“闫大人好雅兴,情场如此得意,想必战场也能所向披靡,不如我奏请圣上,由闫大人去守北关,那北舒慑于闫大人威名,定能望风而降。”
闫集看姜信廷脸色不对:“我说老姜,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以前小桃仙在的时候,你去的比我勤啊。怎么?现在这里就你我两个,你跟我装什么正人君子!”
虽然被抢白了几句,姜信廷丝毫不为所动:“昨夜御书房出事了。”
闫集脸色一变:“怎么了?”
“《五狼戏牛图》被盗了。”
“啊……”闫集愣了半晌:“那你跑这来吓唬我干嘛,内廷守卫是你们龙骑军的责任,可不干我虎贲军什么事。”
姜信廷重新端起茶碗,悠悠的喝了一口:“昨夜是昇儿当值。”
给属下的几个参领分别安排好任务后,闫集呆呆的坐了半晌。他虽和姜信廷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又同为禁军统领,但姜信廷的龙骑军负责内城守卫,而且他还是皇亲,按辈分是当今圣上的侄子。因此姜信廷官阶虽为从一品,但即使见了王爷也是平起平坐,而那些位列正一品太师、太傅、大学士,反倒要给姜信廷请安。这朝中,皇上最信任的就数左军和姜信廷二人,不然怎么会把释良门和龙骑军交给他们掌管。
而虎贲军和龙骑军虽同属禁军,待遇却也是天差地别。龙骑军多为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一旦进了龙骑军,将来必是前途光明,若是能做到参领,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项国的权利中枢。闫集的长子和次子均为正室所出,从小骄纵惯了的,斗鸡走狗,吃喝嫖赌无所不作,闫集想好好管教一下,却总被夫人和老夫人宠着,无从管教。因此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大姨太所生的三子闫昇身上。闫昇也着实争气,十五岁便被选进了龙骑军,两年后就因在蓝场围猎时救了二公主,被提升为参领,前途可谓一片光明。想到这里,闫集不禁将牙齿咬紧了:“哪里来的混蛋,偏偏在昇儿当值的时候来盗画!虽然不知《五狼戏牛图》有什么不同,但皇上对此画极为重视,一旦怪罪下来……”
京城里乱做一团,龙骑军和顺天府挨家挨户搜查,各个客栈的客人都被仔细的盘查。礼部尚书修兆明还因为拒绝进府搜查,被释良门带走了。
北宁王终归是个闲散王爷,京城的哄乱并没有坏了他的兴致。一大早就让下人拿着自己的令牌,把岳贤从客栈接了出来。岳贤一进门,北宁王就迎了上来:“贤弟,我料到你肯定被拘在客栈无事可做,才叫人把你接来。”
岳贤双手抱拳:“兄长可是救了小弟啊,不然在客栈里哪都不能去,闷也要闷死了。”
北宁王哈哈一笑:“既然来了,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奉陪到底!”
北宁王正吩咐下人准备棋盘,门人来报龙骑军统领姜信廷求见。北宁王脸色微微一变.,对岳贤道:“这是来搜我府了”。转头对着门人:“请!”
姜信廷进来纳头便拜:“侄儿信廷参加皇叔。”
“请起。看茶。”
北宁王心里默默道:“平日见到我,只称一声王爷,今天却是称皇叔,这是先礼后兵啊。也罢,你终究算是我堂兄之子,这一声皇叔我也当得。”再扫一眼姜信廷的腰间,心里有是一阵冷哼:“上次带着佩剑就进我府了,这次还算你识趣。”
“大统领有何贵干?”这一声大统领,和北宁王并不热情的态度,并没有引起姜信廷任何的不快,至少脸上没有流露出不快。
姜信廷犹豫着说:“侄儿有一事同皇叔商量……”
北宁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岳贤,转头对姜信廷道:“贤侄,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来自灵州岳剑山庄的岳贤,不是外人,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