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心头隐隐作痛,他颤抖着将手指下压,一时间心乱如麻。
安阳是被硬生生疼晕过去的,彻骨的寒气自骨髓里弥散,丹田好像里生出可怕的坚冰,让她浑身上下不停的打着哆嗦。冰冷在她的眉宇间,凝上一层层洁白的霜。
叶展云眼中凝聚的痛苦仿佛要溢出来,将安阳紧紧搂入怀中,他紧闭着眼睛,悲泣地哽咽好似比她还要痛苦百倍。
言庆竹在外面等了良久,听到里面归于寂静,才尝试着敲了敲门。
“掌门,我进来了,”硬着头皮推开门,等他看到屋中的情形时,冷汗瞬间盘踞而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憔悴的叶展云,压抑的哭声闷闷地传来,让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展云好半天才回过神,苍白的面容划下两行清泪。
“都是我的错……”
当年倾盆而下的大雨中,他一剑断送了安阳所有的可能,甚至根本没有打算留下她的性命。
如若没有后来的劫,他既不知道安阳原来活着。只可惜不论柳家用了多少名贵的药材,她的丹田终究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他自以为是他们命中注定有师徒之缘,却没料到凭借他受损的修为,根本没有看出来安阳已经不是修仙体。
“白缚灵,”言庆竹恍然大悟,眼中凝出沉重,“所以她召出来的法器是白缚灵……”
看似无用的法器,却是藏书阁中唯一正邪可用的。白缚灵若是滋养在魔教恶灵横生的地方,绝对是如鱼得水。
“如今她又与季严书那个魔头有了勾结,我们是断断不能留她了……”言庆竹绷紧面部肌肉,袖袍下的拳头死死捏了起来,“我知道你舍不得,有些事可以我替你做。”
叶展云怔了下,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样,喃喃道:“她是我徒弟。”
“但她已经算不得什么正道人士了,”言庆竹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在叶展云的脸上,“有的时候,我们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行,”叶展云低下头,目光看着安阳布满寒气的面容,“我曾经答应过,会保护她……如果不是我,柳家那样的地位,完全可以让她一生无忧。”
“庆竹,这是我欠下的债。”
言庆竹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可当真的听到,眼中流露出悲哀的神色,“你为了她,破了太多例……看似有理,却是无理。”
无奈地叹了口气,言庆竹缓缓站了起来。
对安阳他是感激的,因为在最关键的时刻,是她站出来夺了聚灵蛇果。可是她是叶展云的心魔,在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地抛弃前者。
“她既不适合修仙,又与魔教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似乎意识到说再多也是无用,他摇了摇头,起身离开时,目光深深盯在了安阳的脸上,“好自为之。”
短短的四个字落下,他的心中暗暗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