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个事儿,她的皇夫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告知她的故事在坊间传开,她都没理由对他,或是对镇国公府做些什么。
但她心里憋屈,是显而易见。
嘉宁帝因宫外的传言感到憋屈,锦云宫中,皇贵君穆云闻知宫外有关皇夫容璟和镇国公府的传言,那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你们说说,他容璟和镇国公府怎就如此好运,竟能得到那什么造纸法子?”
穆云坐在榻上磨牙,恨不得传言中的镇国公府变成左相府,恨不得传言中的皇夫变成皇贵君,奈何世间没有如果,
他再羡慕嫉妒恨,再恨得牙痒痒,都改变不了事实。青萝青梧侍立在旁,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的主子。
那可是于天下读书人,于国于民大有好处的造纸法子,这一旦有了那传言中能书写,且相当廉价的纸张,
像竹简那样笨重供书写的物件儿、和可供书写却价格昂工的丝帛,必然都会慢慢被取代,而提供出造纸法子的人,无疑是有了大功绩在身,
如此一来,谁要是敢用各种形式伤害这个人,那么将是与天下人为敌!由此可见,这个人在天下人心中,声望不是一般的高。
青萝青梧能想到的,皇贵君穆云又岂会想不到?他有想到,才无法控制地心生羡慕嫉妒恨,觉得他怎就没那么好命,以至于心里呕得慌!
“他容璟是镇国公府嫡子,我是左相府嫡子,我有哪点比不上他?一开始嫁给陛下,他是正夫,我是侧夫,陛下继位后,
他是正君,我是皇贵君,我总是被他压一头,现如今,他又好命到得了那什么造纸法子,我却没有……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穆云烦躁得很,端起面前矮几上的凉茶,仰头一口饮尽。
青梧这时恭敬出声:“主子,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您,但奴觉得……宫外传的事儿或许……或许是皇夫命中该有的机缘吧!”
一听到这话,皇贵君穆云嘴里发出嗤笑:“那为何本宫就没有那样的机缘?”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都需要绞尽脑汁去算计,而景仁宫那位,明明相貌才学样样不如他,却在镇国公府被长辈们宠得跟小祖宗似的,又有先皇为婚事做主,轻轻松松嫁给皇女做正夫,后面更是做了皇夫。
在子嗣上,儿女双全,现如今,那什么造纸法子令其在民间大涨声望。待当今没了,天凤国的江山起码有一半可能会被景仁宫那位生的大皇女继承。
想到这个可能,皇贵君穆云愈发烦躁,拿起矮几上的酒壶直接往喉中官。
“主子您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
青萝上前规劝。
“走开!你们全给本宫走开,本宫这会不幸看到你们,一个都不想看到!”
摆手像赶苍蝇似的轰走青萝青梧,以及在旁伺候的其他宫人,皇贵君手中一松,被他窝在手里的酒壶瞬间脱落,毫无意外,酒壶落地摔得粉碎。
瓷器制品哪里经得起摔,许是觉得听响声能解闷,皇贵君在手中酒壶摔碎后,挥手打翻近旁置物架上的一枚装饰用的花瓶,
接着但凡能摔碎的瓷制品,全被他给扫落在地。碎响声在殿内响了好一会方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