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揭短,这短和叶夏扯上关系,一时间王晓霞禁不住心弦紧绷,担心自己背后诋毁叶夏被洛支书、大队长,及社员们知道,使得她未来在清溪大队日子难过。恨姚青青恨得想撕碎对方的
嘴,奈何胳膊这会儿被身边的女知青们拽着,王晓霞挣脱不开,一脸狰狞怒骂姚青青:“无耻!不要脸!姚青青你是个贱人!”
姚青青披头散发,脸上有好几条指甲抓的血印子,她在打架上没能占上风,但很显然,吵嘴她占着绝对的优势,起码姚青青自个是这么认为的,她嗤笑:“谁无耻,谁不要脸,谁是贱人谁
知道!”“行了,你们不嫌丢人,我们大家伙还嫌丢人呢!”点长实在看不过去了,冷着脸对姚青青二人说:“我看老支书和大队长说的没错,你们还真就是两颗老鼠屎,是两颗屎壳郎,因
为你们成日只想着搞事,愣是让我们这些知青全在村里社员面前抬不起头,近几个月,但凡看到我们知青靠近,人家社员同志二话不说便远远避开,完全将咱们当成是瘟疫一般,生怕被咱们
给沾染上。你们倒好,惹出一件又一件事,不知道自我反省,拖着我们大家伙跟着丢人,难道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又不是我乐意搞事,是姚青青那个贱人前后两次在我耳边说齐妙的坏话,我不过是耳根子软,被姚青青那个贱人带偏了,才……”王晓霞忍着知青们投向她身上的异样目光,张嘴就为自
个辩驳。那一道道目光刺人得很,这是真把她当成老鼠屎、屎壳郎了么?点长冷睨王晓霞一眼,继而将目光挪向姚青青:“我是真搞不明白,齐妙难不成和你有深仇大恨,至于你一而再捏造
谣言,要毁掉齐妙的名声?先是说齐妙有孕,今日又说齐妙腹中的胎儿月份不对,姚青青,你是不知道谣言会害死人,还是你有什么特殊的法子,断定齐妙腹中的胎儿月份存疑?造谣一张嘴
,辟谣跑断腿,这好在有叶大夫帮齐妙说话,好在有老支书和大队长主持公道,否则,齐妙八成得被你的谣言给害死!”目光扫过所有知青,点长表情严肃,对着所有人说:“今个咱们大家
可都听清楚了,齐妙怀的是双胎,若是哪个再不知轻重,拿齐妙腹中的胎儿说事,害得齐妙母子三人有个好歹,那将是背负三条人命!”视线落向全体女知青,点长加重语气:“你们和齐妙
一样,同是女同志,虽然齐妙现在不住在知青点,但她仍是我们知青中的一员,你们如果实在闲得没事,就拿本书好好看,别没事凑到一块,谈论他人是非,被人当枪使!”说过齐妙闲话的
女知青个个心虚地低下头,她们松开王晓霞和姚青青的胳膊,不多会,转身回各自屋里,一个眼神都没给姚青青二人。
“姚青青和王晓霞真是俩惹事精!”章焉识和齐妙结婚后搬离知青点,方伟和章焉识关系好,又通过章焉识了解到宁臻人不错,于是,章焉识前脚搬出知青点,方伟抱着铺盖卷搬到宁臻屋
里,占了章焉识之前的位置,和宁臻住了同间屋。“咱聊聊呗,这大过年的,你别整天只知道看书。”半晌没听到宁臻说话,方伟凑到宁臻身旁,盘膝而坐,抽走宁臻手上的书,满面笑容说
:“你刚刚听到了吧,王晓霞那破嘴骂姚青青把你拉出来顺便遛了下,说说,你是什么感受?”宁臻送出个白眼儿:“闲的。”没脑子的人说出来的话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方伟不解,却也没问宁臻口中吐出“闲的”这两字是何意,他就姚青青这个人说起来:“我挺想不明白的,姚青青为什么一直揪着齐妙不放,就算齐妙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对,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人齐妙和老章是正正经经处对象到结婚,这孩子早点来晚点来不都是人齐妙和老章的孩子,她一个外人,是吃饱了撑的,总盯着人两口子的私事,逮着机会就咬一口,简直像只疯狗,你说对吧?”
宁臻面无表情:“你很闲?”“是啊,这大过年的,大家都闲着呢!”方伟随口回应,丝毫没听出宁臻言外之意。“看书。”宁臻拿起身旁一本高中数学书丢到方伟怀中,继而欲拿起被方伟从他手中拿走的那本书。“过年呢,你别扫兴好不好?!”明白宁臻前面一句所言何意,方伟把怀里的书放到一旁,说:“我怀疑姚青青喜欢的人其实不是你是老章,要不然,她干嘛老是和齐妙过不去,只不过人老章和齐妙是两情相悦,不愿打理姚青青,这让姚青青很生气,就想着法儿毁掉齐妙的名声,促使老章和齐妙分手,然后她自个上位。”“你可以写了。”宁臻轻飘飘地给出一句。“啊?这是你的真心话?”方伟先是一怔,旋即眼睛发亮,但转瞬亮芒消失,黯然神伤说:“我有试着向报社投稿,共投过两次,一次都没被选中,倒是老章投向市报的诗歌,有两篇被选中。老章说那两篇诗歌他都有拿去给叶大夫看,并请叶大夫帮着修改了下,但我看过叶大夫给他修改过的稿子,两篇诗歌中统共仅修改三个用词,这足说明老章是有真本事的,我不如老章,起码在写作方面,是真比不上老章啊!”“你也可以把自己写的东西拿去请人帮着修改。”宁臻淡淡地看眼方伟,随口提议。“叶大夫很忙的,哪有闲工夫帮这个帮那个修改稿子,老章也就是借每日去大队卫生所接齐妙回家,才把自己写的诗歌给叶大夫看了看,这都好几个月了,就两次,可见老章同样知道叶大夫是个大忙人,没工夫帮人审稿。”说到这,方伟想到一个人,眼里不自主地染上羡慕和佩服之色:“洛怀民同志是真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和叶大夫定下亲事前,人是长得好,可看着没个正行儿,结果这一和叶大夫定亲,整个人就大变样,不说旁的,单单是气质便给人一种卓尔不凡的感觉,再有那好相貌衬托,说实话,在咱们知情中,也就你能和洛怀民同志站在一块作比。然而人家不单单是气质卓然,相貌好,人家竟然靠自学,学到不少机械制图方面的知识,一进厂就帮厂里做出大贡献,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听到村里社员们的议论,是真得又羡慕又佩服!一个初中毕业生,人们口中的二混子,一朝华丽变身,想想就励志得很!”
宁臻眼睑低垂,抿唇不语,他潜意识不想去听有关洛怀民的事,不知道缘由,反正是不想听和洛怀民有关的任何事。“叶大夫和洛怀民同志很相配,两人都是那么聪明,又都长得好,这日后结了婚,根据基因遗传,两人的孩子肯定特别漂亮。”方伟脸上挂着笑容自顾自地说着。“你很羡慕?”宁臻抬眼看向对方,出口的语气不怎么好。奈何方伟神经粗,根本没听出他语气不对头,点头:“是啊,我特羡慕。你呢?你就不羡慕?”“与其羡慕,不如去撬墙角。”“我是这么没品的人吗?何况,就算我想撬洛怀民同志的墙角,人叶大夫估计也看不上我,既然知道结果,我可不想自个去找虐。”“那日……”那日他原本是要去河边的,却被姚青青突然冒出来拦住去路,东拉西扯说些有的没的,然后……然后他就听说洛支书的小儿子,村里的二混子洛怀民,从河里救了叶家的大丫头。
如果……如果当日是他救的她,那么和她订婚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这么想着,宁臻在心里忽然又摇了摇头,即便没有姚青青绊住他,以他那会的情况,脚踝扭伤,真能顺利将人救上岸?思绪翻转,宁臻一时间心里烦闷起来,莫名感觉他和叶夏有着一定的关联,但那个关联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断了……
或许,或许那个关联就在下河救人那件事上……
“姐,你说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没了?”年初五晚上,叶红躺在被窝里,毫无征兆地问叶夏这么一句。闻言,叶夏静默须臾,回应:“活着,人就在京市。”“姐……”叶红本仰面躺着,一听到叶夏所言,蓦地坐起身,一双眼睛圆睁。叶夏见状,示意叶红躺回被窝,小心着凉,但叶红拿起棉衣披在身上,就那么坐在被窝里直直地看向叶夏:“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可是咱们一直待在村里,又没收到他的信,也没听说关于他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他还活着,而且人就在京市?”“是贺爷爷打电话告诉我的,贺爷爷许是听村里人说过咱家的情况,于是回到京市打听了下,便……便打听到咱爸人在京市,不过,他有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两人育有一子,加上那个女人和前夫生的女儿……”
“姐,你说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没了?”年初五晚上,叶红躺在被窝里,毫无征兆地问叶夏这么一句。闻言,叶夏静默须臾,回应:“活着,人就在京市。”“姐……”叶红本仰面躺着,一听到叶夏所言,蓦地坐起身,一双眼睛圆睁。叶夏见状,示意叶红躺回被窝,小心着凉,但叶红拿起棉衣披在身上,就那么坐在被窝里直直地看向叶夏:“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可是咱们一直待在村里,又没收到他的信,也没听说关于他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他还活着,而且人就在京市?”“是贺爷爷打电话告诉我的,贺爷爷许是听村里人说过咱家的情况,于是回到京市打听了下,便……便打听到咱爸人在京市,不过,他有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两人育有一子,加上那个女人和前夫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