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搞的,进厂一个月,她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成日冷冰冰的,她都放下女孩子的矜持,主动示好,作何就不能对她态度好点?
陆向北加快骑车速度,转眼,将刘海琼远远甩在后面。见实在追不上,刘海琼不得不减缓速度,停在马路边上生了会闷气,方骑车朝另一条马路行去。在一个小县城的机械厂遇到这么个极
品男人是罗海琼从未想过的,一眼,仅一眼,她就喜欢上对方,同时暗自鄙夷自己以前肯定眼瞎,才会和那些歪瓜裂枣谈情说爱,且因那些歪瓜裂枣相互间争风吃醋打群架,其中两人一个废
了对方一只手,一个打折对方一条腿,害得她这个无辜者被家里不得不发配到这小县城受苦。
“这是怎么了?”刘海琼回到姑母家,进门二话不说,将手里拎的米面油朝客厅茶几上一放,就欲朝自己卧室走,察觉到她情绪似乎不太好,其姑母刘红英禁不住笑问。脚步微顿,刘海琼
回过头看向刘红英,脸上笑容如春花绽放:“我好着呢!”刘红英持怀疑态度,眉头微蹙:“要是有什么事就和小姑说,不要憋在自个心里。”刘海琼摇头,神色认真说:“我真好着呢!”
她们虽是姑侄,但却不熟,准确些说,在来这座县城前,她仅在幼时见过对方一面,而那时她又没有记忆,见过和没见过,于现在的她来说,毫无区别。况且在她七岁那年,父母离婚,她被
妈妈带回姥姥姥爷家生活,差不多过去三年,妈妈带着她嫁给继父,总之,她对生父和生父的家人没多少印象。不是她凉薄,是生父早年在感情上背叛妈妈,才导致两人感情破裂,让她失去
一个完整的家,且生父那年因作风问题,失去工作,被不知道送哪去改造。至今十年过去,她没收到生父一封信件一句关心,这次,若不是迫不得已,她妈不会把家里的关系扒拉完,将她塞
到生父的家乡,这座小县城来。
“没事就好。”刘海英眉头舒展,温声说:“你妈让你回个电话。”语罢,刘红英转身去厨房做晚饭。刘海琼和小姑刘红英不亲,这一点,刘红英心里清楚,事实上,刘红英同样对刘海琼
这个侄女儿也没多少亲情。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哥和别的异性有染,闹着和她哥离婚,并害得她哥失去工作,被遣送回西北老家的农场改造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她要是能心无芥蒂地喜
欢,除非她是佛祖转世。但话又说回来,血缘关系是抹杀不了的,就算她对那丫头没多少亲情,可对方到底是她兄长唯一的血脉,由于在京市出点事需要在外避风头。前嫂子在电话里把噼里
啪啦说了一通,她若不答应把人接到家好好照顾一年半载,准得给扣上冷血无情的帽子。
暗叹口气,刘红英敛起思绪,默默告诉自个,不为旁的,只为小丫头体内流着她老刘家一半血,她这做小姑的,都会把人照顾好。“喂,妈,是我……”客厅里,刘海琼正和其母温倩通电
话,母女俩说着说着,刘海清忍不住道出她在机械厂喜欢上一个人,可回应她的是其母的反对声。“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刘海琼不自主提高声音:“在我眼里他很好,我想要和他
交往,你没理由拦着我!”“一个小县城的男人能有多好?他能和咱们这边大院里的男孩子比吗?琼琼,听妈话,你在那边最多一年,妈就设法把你的工作关系调回京市,咱不和小县城的男
人交往,他们浑身是缺点,你可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妈,你这是对小地方的人有偏见,我有眼睛,能分辨出一个好与不好,看得见他身上有无缺点,再说,沈叔叔之前在
这小县城下面的山窝窝里还下乡过多年呢,说那山窝窝是沈叔叔的第二故乡未尝不可,我怎么也没见你嫌弃沈叔叔是小地方走出去的男人?!”“你沈叔叔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琼琼,我不
想听到你在电话里胡搅蛮缠,不想惹我生气,你最好掐掉你心里的念头,和那个男孩子断绝来往!不然,别怪妈亲自替你了断那孽缘!”“妈你这也太不讲理了!”“不讲理?你要是不掐掉
你那个念头,你妈还真就不讲理给你看!”“妈,你非得这样的话,那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挂断电话,刘海琼紧绷着脸,起身回了自个卧室。京市。b大,东区教职工家属院。“气死我
了!琼琼这是要把我气死啊!”推开书房门,女人嘴里嘀咕着,见坐在书桌后的男人不做声,心火一时间上涌,随手“嘭”一声关上门,上前就抢走男人手上的笔,强压着脾气说:“琼琼在
那小县城喜欢上一个人,我让她掐掉那个心思,但琼琼似乎铁了心要和对方交往,你说我该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她找个小县城的男人过一辈子的……你倒是说句话呀,难道你不是这个
家里的人?”女人名叫温倩,是刘海琼的母亲,年近四十,由于保养得好,又会打扮,看起来最多三十岁。男人像是没听到女人说什么似的,将桌上的资料收拾好放进抽屉上锁,而后,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