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母,林世文将视线落向林诗雨,疾言厉色给了句。“小哥你太过分了!”林诗雨抬起衣袖抹泪,声音里满满都是控诉:“我怎么就丢人了?我喜欢时瑾哥哥,想要和他多说几句话,

    这有什么错?是,秦家人是对不太待见,但那是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好,等他们知道了,定会改变对我的态度。”“那你说说你都好在哪里?是心灵手巧还是手脚勤快?”林世文一点没给林诗

    雨面子,同样是农家出身,瞧瞧村里哪家养的姑娘像他们家这样,眼高于顶,成日只知打扮自个,像只花蝴蝶似的往男人身边窜?尤其和秦时瑾的妹妹放在一块作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下。

    不说旁的,单就读书识字这块,秦时瑾的妹妹自幼就好学,小小一点,便认识好多字,现在又自学成医术,反观他们家这位,教认字,张嘴就喊烦,要么哭着闹着,不愿坐下来好好学习,

    以至于他早前在镇上一私塾进学时,在同进学的秦时瑾面前总感觉矮对方一头,很是没面子。再就是,随着年龄增长,秦时瑾的妹妹是越长越漂亮,即便这两年闹旱灾,人黑瘦了一些,也没

    将其样貌减几分。这次旱情缓解,他们一家回到桃溪村,记得那日再次看到秦时瑾的妹妹,他只觉心跳不自主地加快,不想轻易挪开。肌肤恢复细腻白皙,姿容秀丽脱俗,一双清亮恬静,如

    无波可见底的湖面,感觉特别舒服、放松。

    他知道,他对秦时瑾的妹妹动心了,这动心虽谈不上情根深种,但若乡试没中,娶秦家女做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倒不是不可以。至于通过乡试,考中举人,那么即便他再对秦家女动心

    ,也不会和其车上关系。因为一旦考中举人、进士,娶京中闺女做妻,于他来说都不是没有可能。林世文的心思不可谓不少,真的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对叶夏动心,打叶夏的主意,却并

    未想过两人过一辈子,他只是给自己一个假如,假如他明年的乡试没通过,以他的年龄,娶叶夏这么个要样貌有样貌,勤劳俭朴,且懂医的女子在身边照顾日常起居,只有好处没坏处,待他

    来日再战乡试,中举,中进士后,完全可以和农家女出身的妻子和离。

    在林世文眼里,可没把秦时瑾当回事,哪怕秦时瑾考中秀才的名次在他前面,也没让林世文对其生出忌惮之心。为何?很简单,林世文觉得秦时瑾之所以能在十四岁通过县试、府试、院试

    ,成为一名秀才,成绩考前,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了大运,而非是秦时瑾的真本事。所以,他一点不忌惮秦时瑾,才想着如果没通过明年的乡试,由家里向秦家提亲,娶叶夏进门照顾他

    ,满足他的色心。然,林母和林诗雨近两年在村里的言行,落在林世文耳里眼里,实在是觉得没脸见人,为免林母的一举一动继续败坏他的名声,为免林诗雨厚脸皮常去秦家惹秦家人生厌,

    连带着他一块被讨厌,林世文不得不在今日的饭桌上借题发挥,数落林母和林诗雨一通。

    他清楚这个家靠他读书出头呢,但凡他开口,就没人不把他所言不当回事。这不,林世文刚音落,林父“啪”一声把手上的筷子拍到饭桌上,阴沉着老脸瞪着林母说:“想想你自个这两年

    都说了些啥做了些啥,再想想秦家的这两年是个啥样儿,人家时瑾同样考中秀才,成绩比小三还要好,可秦家的有像你那样走哪都抬着下巴和人说话?”视线挪向林诗雨,林父没好气又说:

    “夏夏那丫头和你一样有个秀才公做兄长,但人家日子该咋过还咋过,哪里像你成日捯饬自个往男人跟前凑?”林诗雨先后被林世文和林父不留半点情面地指责,一时间脸庞滚烫,委屈羞臊

    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顶嘴,有这个心却没胆儿,林诗雨只能别过头,捂嘴“呜呜”哭泣。林大嫂是媳妇儿,在林父开口训斥林父时,便手脚麻利地收拾完桌上的空饭碗,去了厨房,免得

    被林母觉得没面子,回头随便找个理由磋磨她。

    “当家的,我……我没想过败坏咱家小三的名声,我……我就是心里高兴,对,我就是心里高兴,才忍不住有那么点飘,你放心,小三也放心,我从今往后不会那样了,我保证说到做到。

    ”抬着下巴和那些泥腿子说话咋啦?她儿子十七岁考上秀才,她是秀才公的娘,等到明年乡试过后,她就是举人的娘,来年会试、殿试结束,没准她儿子被皇帝点为状元,那她便是状元的老

    娘,近两年她能屈尊降贵,与那些泥腿子说话,是给他们脸呢,哪个嘴碎在背后嚼她的舌头?哼!别让她知道都有谁在碎嘴,通过败坏她的名声来阻碍她家小三考科举!“你还知道你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