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打颤,嘴角哆嗦,额头上瞬间布满一层冷汗。
怎会找到这?
李守诚不想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坐在椅上的人真真切切,是他以前的邻居叶五哥没错。
调动工作,改名字,这中间他把能想到的都有想到,把能用的关系都有用到,来到黑省d市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厂里工作,谁知,折腾来折腾去,终还是被人家找到。
也是啊,他这么个小人物,于叶五哥来说,只要有心找,哪怕他躲在犄角旮旯里,被人找到是迟早的事儿。
“坐。”
叶一民面沉如水,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
“我,我站着就好。”
这间办公室里没有第三个人,以至于李守诚在面对叶一民时,愈发紧张害怕,愈发心虚胆颤。
“我让你坐下,没听到?”
凝视着李守诚,叶一民眼里一派风平浪静,可李守诚却感觉到那目光尤为迫人,且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威压从他头顶罩下。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连声认错:“叶……叶哥,我,我没想骗你的,真得,我……我就是鬼迷心窍,我,不是个东西……”
无视李守诚泪流满面的可怜样,叶一民启口:“为何骗我?”
知道长子活着,他当晚就坐上火车去往京市,找人扒开那三座所谓他妻儿的坟冢,果不其然,连一根尸骨都没有看到。
空坟,李守诚早年领他看的是空坟,是假坟,他妻儿那会活得好好的,而眼前这位昔日的邻居,却告知他……他的妻儿惨死在一个夜里,惨死在刽子手的刺刀下……
一番说辞,在他这落了感激,得到他丰厚的回报。
结果呢?
李守诚是个骗子,是个该死的骗子,是个地地道道,彻头彻尾的可耻之徒,害得他和妻儿分离二十多年,生不能相见,不知现在过得如何。
“叶哥……叶哥……我不是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见你离家久未归来,我……我便对嫂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嘭”一声响,叶一民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直接砸到李守诚身上,他双目赤红,手指李守诚怒喝:“你刚才说什么?你对我妻子做了什么?”
李守诚像是不知道疼似的,连磕响头:“叶哥,叶哥你听说完,我……我没有得逞,嫂子反抗得厉害,拿着剪刀发了疯似的要刺我,我没有得逞……”
叶一民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厉声爆喝:“说,把我离家后,我妻儿身上发生的事全说出来,敢有一句隐瞒,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我说,我说,叶哥,我说,我全说……”
李守诚抱头蜷缩在地,边被叶一民用脚踹,边说起叶一民离家后,叶夏娘几个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