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栾一怔:“什么……”
“我不过只骂了你一句。”叶阳道,“你可曾想过,这天下百姓,或许已骂了你千万句。”
封栾:“……”
叶阳重重叹气:“可如今呢!你却光顾着在此享乐——”
「封栾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73」
好!降得好!
叶阳简直恨不得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他在气氛暧昧之时拼命去提工作,这种做法想想都让人厌烦,只是他没想到封栾最近好感一涨五六点,掉好感却总是1点1点慢吞吞往下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封栾坏掉了还是系统坏掉了。
……
沈少珩方才来汇报刺客之事,无意撞见帝妃亲热,正觉尴尬避开,还担心仕途受挫,还未走开多远,却又接了皇上传召,要他回去说一说刺客的事。
君心难测,沈少珩很紧张。
他想想方才自己所见的古怪画面与扭曲姿势,一时竟无法在自己这些年所读的书中找到匹配的版本,他只能感慨皇上果真了不起,一面再回皇上营帐。
叶阳也好奇那刺客之事的后续,他起身披衣,可惜实在头昏脑胀,只能坐在床头,而封栾皱眉看了他片刻,刻意拉下纱帐,将他严严实实挡住了,这才转身唤沈少珩进来。
叶阳:“……”
大家都是男人,至于吗?!
沈少珩受命调查刺客一事,封栾嘱咐他不许用刑,他便花了些法子套话,也亏那些人本就对封栾心有怨言,憋着气万般辱骂封栾,多少令沈少珩品出了些意思来。
这些刺客大多是灾民,近些年国中多有天灾,封栾虽已令户部赈灾,可下头官员或有中饱私囊,赈灾之物到百姓手中时便已经不剩多少,这些人被迫背井离乡,做了流民,前几日到了京畿附近,却又遭官军百般驱赶,无论如何,不许他们靠近半步。
若说京畿重地,不允许流民在内,封栾兴许还能理解,可此事他丝毫不知,从没有人同他提过流民一事——
他微微蹙眉,想起了几件事。
赈灾不利,流民四散,官员欺上瞒下,将他蒙在鼓里,这些事,不是没有人提过。
他初登基不久,云丞相就曾上疏数次,列举地方官员中饱私囊结党营私之事,他大为震怒,只不过初登帝位,于政务之上,尚且有些不够娴熟,那时先帝令楚太师佐政,他便将此事交给了楚太师处理。
楚太师后来也的确交给了他一份贪官名录,他依律处罚,自以为做得公正,之后云丞相还提起数次诸如灾民党派受贿之事,他大多令楚太师处理去了,往后云相渐渐不再提起这些事,朝中其余官员更是不谈,他便觉得天下太平,而他本该是个贤明的君王。
直到今年殿试之后,取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入翰林院,留于京中,那榜眼就不时上疏写些民间所言来气他,所言尖锐,到怒时措辞潦草,还总有几个别字,他只当这探花读书读傻了脑子,竟还是个愤世嫉俗之辈,全然未曾在意。
他当然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