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学业方面么,岑先生就夸钟恒极为努力,学业在书院一向都是中上。
黄先生年轻时也在书院里当过夫子,见过的学子,少说也有几百号了。
一听这话,就明白钟恒的实际才学了。
中上的程度,听起来是不错,南园书院在江城也算是不错的书院了。
但江城不过是个小城,跟源城都没法比,更不用说黄先生曾经执教的文都书院了。
而黄先生的弟子,有状元,有探花,还有皇孙公侯,再不济也是位二甲进士,就是现任的源城知府胡承志了。
而南园书院里的头名,估计就算发挥不错,也顶多就是三甲末的水准了。
因此中上水准的钟恒,若没有救命之恩,谁要想要走人情求黄先生收弟子,保准被黄先生给骂个狗血淋头,赶出门去。
黄先生就有些为难了。
从他这本心,救命之恩,再怎么报答也不为过。
可要是硬收进来一个文才不足的,损了他的名头事小,主要是还牵扯着他别的弟子呢。
岑夫子也看出了他的为难,便不瞎敲边鼓,让黄先生自己思量去。
反正,就算钟恒不能入黄先生的门下,能得他指点一番,有个香火情,也是番造化。
而另一辆马车内,三个年轻人不但没有旅途的劳顿,反而都是满满的激动兴奋。
杜寅贾忘机俩人,一会掀开帘子看看窗外的风景。
一会儿讨论着队尾大车上捆着的恶仆下场,根本停不下来。
“都说源城文风兴盛,源城的文都书院入学试难得让人想死。出过好几位状元榜眼探花,中进士的更有先后五十多位了!”
“当初我七八岁启蒙时,我爹还说要是我学得好,就送我去文都书院试试,后来等我十五岁以后,我爹彻底失望,就再也不提文都书院了哈哈哈……”
“那令尊对你还有过期待,我爹压根就不指望我能学成什么,就说我能学点能耐,将来分给我点家业,能打理好自家田地和两三个小铺子就成了,还是不服气家里光指望我大哥,赌了口气,拼了老命,也就能进咱们书院而已。”
“诶,咱倒也不想什么文都书院,只怕以我这平庸资质,硬挤进去了也是被衬得无地自容啊!”
“话虽如此,但如今咱们遇上黄先生,还送黄先生回府,日后也能跟人吹一句,曾在黄先生府上做过客啦!”
“没错,今年过年回家,就这么跟家中亲友吹嘘哈哈!”
“对,到时多带些源城的土仪特产,等他们问起,就可好好炫耀一番啦!”
二人商量得热火朝天,都要快定好了要买点啥了,钟恒却靠着另一头的窗子坐着,目视窗外,嘴角含笑,目光含情,也不知道在想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