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活了十几年,将所能经历过最尴尬的事儿都想了一遍,思来想去,也就那么两三件。
第一件事,她在半个长安城的人们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来了葵/水,湿透了衣裳,如今每每想起,都尴尬的想扣手指头。
第二件事,就是惊慌失措之下不知为何突然变回了人,掉进了陆晏的浴桶里,将他看了个遍,额,至今难忘……
而这第三件事,则是趁着现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她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舔了陆晏几嘴。
假如她真是一只猫,那么也不过舔了主人几下,无伤大雅。
可问题是,她只是裹了一身猫皮囊的人,还是个正值妙龄的女子,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她姜阮贪图陆晏的美色与□□,趁人睡着,做出了此等禽兽的行为。
她再一次在心里默念起了心经:我是猫,我是猫,我是猫,我是猫……
可这次,她足足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半点用都没有,整颗心都快提起来了,才一睁开眼睛,便对上他目光灼灼的眼神,
现在这种时候,她好像,说什么都多余吧。
姜阮站在那儿与他对视了片刻,然后很快找到了一只猫的觉悟,故作镇定的伸手拍了拍陆晏结实的肩膀,然后十分体贴的将他腰间的被子拉过他的头顶蒙上了他的头。
最后,她面不改色的慢悠悠挪回自己的小窝,默不作声的将被子拉过头顶干起了常干的勾当——装睡。
装着装着,那只窃玉偷香的小猫儿在紧张与尴尬中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藏在被中的陆晏猛地掀开被子,仿佛溺水了一般,大口的呼吸。
他看着不远处将自己的脑袋快扭成麻花,睡得香甜,一点儿都不负责任的小猫,轻轻摩挲着自己被她舔过的唇,口干舌燥的厉害。
他瞧瞧掀开被子的一角,偷偷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惆怅的平躺着看着头顶上方的帐蛮,一直到天微微透出光才睡着。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日头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刺的他略微有些红肿的眼睛有些难受。
他下意识的朝自家小猫的床榻看去,随即“噌”的一下起身,赤脚大步走过去,看着连床塌都搬走了,空空如也的位置大惊失色。
“来人!”
陆小定赶紧进来,见主子眼下乌青,一脸阴沉的看着小主子曾睡过的地儿,眉心一跳,“主子何事?”
“她呢?”
“谁?”
陆小定下意识的问,随即反应过来,忙道:“一大早,小主子便拉着采薇替自己搬床铺,此刻已经搬过去了。”
陆晏盯着一对黑眼圈,毛躁的揉了揉头发,忍不住憋屈:我在这儿想了一夜,她可倒好,好好睡了一夜,一大早半点儿没个交代便跑了!
他越想心里越烦躁,心火烧得旺盛,竟随意披了一件大氅,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