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这人身上出现伤口,哪怕只是轻微的擦伤挠伤,都会致使天绝草发挥毒性,”席别翻开那人脖子上的伤口,挑出一抹极细的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的透明丝状物道,“此物就是天绝草发挥药性后剩下的东西,若是再过一个时辰,这透明丝状物也会消弭在血液里,伤口越深,天绝草发挥药性的速度也越快,像他这种伤口,虽然看着只有半寸深,但也足够天绝草在半分钟内致他死亡。”
“而如果被下了天绝草的人中毒,”席别继续道,“天绝草所造成的毒性会在伤口周围爆发,若在这透明丝状物消失后再查验,看起来就像是这伤口致人死亡一样。”
封钰皱眉,眼睛忽然瞥到刚刚跟黎海比试完成后下了台的修士,道:“你——快过来。”
蓝绶不知道封钰叫他是什么意思,但识遁期的大佬叫他,他当然不可能不走过去,只好又忐忑又欣喜地向封钰走来。
哪知封钰一巴掌把他拍到席别跟前:“席长老,你看看他身体里是不是也被下了天绝草。”
听了这话,蓝绶全身一紧,连连追问道:“啊?那怎么办?我身上有伤口吗?”
黎海也仔细回忆,想了半天也不确定刚刚自己有没有擦到他。
席别苦笑着摇头:“我要查验他体内是否有天绝草,就必须刺破他的皮肤,但是这样的话,如果他体内真有天绝草,就很可能会因为出现伤口而死亡。”
蓝绶绝对是现场最着急的一个了,要不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都想脱光衣服来个全身大检查了。
刚刚黎海的攻击让他的衣服破了不少地方,但他的衣服是一件可以自动修复的法袍,现在已经看不出哪里破了,而且也并没有流血,他也并没感觉到哪里疼痛,但是有没有擦伤划伤这种小伤,蓝绶也不能确定。
“莫要着急,”封钰也不想看到黎海间接害死人,便一边走过去一边安慰道,“阿海刚刚打败你没用几招,而且多是在手脚部位进行攻击,大概率不会有事。”
“你会用神识扫视身体吗?”封钰握住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道,“那样就可以看到你身体上有没有伤口了。”
“我、我刚学。”蓝绶有些茫然道。
看他这个样子,封钰就知道他跟不会也没什么两样,便摆摆手道:“罢了,我帮你看看吧。”
修真界的世界观还是较为保守的,虽然不像俗世一样被人看了一眼身子就要死要活觉得自己脏了,但看光一个异性的身子一般也得对那人负责。
蓝绶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脸红到了耳朵根:“没、没必要吧。”
封钰顿时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丫在想什么?!
可惜,思想歪到一边去的显然不止蓝绶一个,黎海也在旁边劝她。
这时,席别上前解围道:“这样吧,封长老,我来吧。”
“哎,”封钰心下大喜,她才不想再跟这家伙掰扯,万一他以后日日以泪洗面哭着要她负责可怎么办,不过她嘴上还是客气了两句,“这事本来跟席长老没什么关系,这样几次三番地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
“无事,”席长老很有风度地捻了捻胡须,道,“同门相助,理所应当嘛。”
席别这才上前,用神识扫视了一遍蓝绶的身体,不过半分钟,他就微微皱眉道:“你的左小腿处,有一处细微的擦伤,看样子还挺新鲜,大概是刚刚杨海所致。”
蓝绶瞬间慌了,连忙紧张地问道:“那我有没有被下天绝草?”
“放心放心。”席别有些哭笑不得地安慰他,“我先取些你的血液做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