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朝悦正义感爆棚,“我得去说与那些投钱的人听听,莫要叫他们的钱打了水漂,这贾青跟于述的主意也太坏了。”
赵如意扭头看了看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匡扶正义。”
“这为人正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正是在下的好品质吗?”范朝悦回道。
赵如意很难把这些优秀品质跟范朝悦这种平日里不干正事的人联系起来,若不是影响了分号的生意,影响到切身的利益,她才不信范朝悦能站出来说话。
这募资的事情,他们看得出来,难道别人看不出来吗?只不过有些人抱着侥幸心理罢了,看到投钱的人多了,想着这牵扯面很大,贾青不至于跑了。但是拿着五两十两银子就想要低投入高收入回报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想要认真经营一门生意的人呢,她这种以前没怎么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不管做什么,这一行有人赚钱,就有人赔钱。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赔钱的那个倒霉货是自己罢了。
“你去说,也得有人信。”赵如意提醒道。
“这么明显的不合理的事情,他们总是会听的。”范朝悦听不得赵如意委婉的劝阻,接着赵如意就看到他一阵风一样离开了悦来楼。
“范少爷这是……行侠仗义去了?”赵如意觉得范朝悦未免太理想主义化。
丁隶城道,“过会儿指不定他就自己回来了。”
赵如意想,也是,谁看到有发财的机会摆在面前都会心动,范朝悦这样冒然出现去打断别人的募资,只不过会徒增别人的嫌恶罢了。
赵如意问丁隶城,“这募资明显就是有问题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信。”
丁隶城淡淡说道,“各人想法不一样。”
他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觉得范朝悦这次去有些鲁莽,但也并没有阻止。无论是投钱参加募资的人,还是去阻止他们的范朝悦,在丁隶城看来,撞到了南墙总会回头的。
在此之前的劝阻并没有什么意义。
没过多长时间,果然像丁隶城说的那样,范朝悦铩羽而归。
“他们把我当成了阻碍他们发财的人……”
赵如意觉得好笑,“可不是吗,毫不容易有个赚钱的项目,眼看五两银子要变十两二十两,结果冒出个公子哥儿阻碍人家投钱,他们肯定觉得你不缺这钱。”
范朝悦连连点头,“对对,是这么说来着,我感觉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你是没见贾青,是个能说会道的,一张嘴把黑的能说成白的,本来有几个人看样子被我说的话提醒,意识到了里面的风险,谁知贾青一副我诬陷了他的样子,大方地一挥手,说谁要是想拿回自己的投的募资的钱,可以随时拿回去,那样子倒像是我在冤枉好人,简直是气死我了。”
赵如意脑补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所以,他这一番姿态做下来,原本想要拿回钱的人,又都准备把钱继续放在里面了对吗?”
“就是这个样子,他这么说起来,我都快觉得自己冤枉他了。”
赵如意不由给贾青的心理学话术点了个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上次见到贾青时,他们还是被租铺子的牙郎坑了的难兄难弟,这才多长时间,善良的她还是普通酒楼里勤奋的打工人,而不善良的贾青已然成了能有募资号召力的幕后老板。
在赵如意看来,他的这种募资的模式,根本没有什么正常的赢利点,暴雷只是时间的问题。
范朝悦道,“我倒是突然想起来,之前还打探过那临街铺子的信息,因着那铺面传说风水不好,开什么都撑不了多长时间,倒闭的店铺太多,所以那边租金便宜,并且这条街上一般的铺子都是年付,那家是半年付的,这岂不是意味着,半年这个时间其实是他们比较危险的一个期限?他们好像最近也在打听各处适合开分号的地址,有些房东见他们这么大的阵仗,也愿意在价钱上让一些步,能获得个长租。还有打算用租金抵募资的,”
赵如意算了算,十间分号,每间的启动资金能募集到五十两,这样下来一共能拿到五百两银子的巨款,这也太轻松了,而贾青投入的,就是在于述从食摊升级到店面上,投入的这些钱,造成状元牛的牛肉串十分火爆人人都爱吃并且排队很长的假象,赵如意甚至怀疑,即使是那些排队的人,也不完全是真实的食客,指不定是从哪里找来的游手好闲的人排队,若是给上几文钱,她也乐意在空闲的时候去排队赚个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