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疑惑地看向小柳氏,“方才那人是谁?”
小柳氏无奈道:“是我院里的妈妈,想来趁着大过年的喝了些马尿,胡说八道呢,别往心里去。”
说着,小柳氏招手唤来外面那俩丫鬟,吩咐道:“别让那老货出去乱嚼,送回去打嘴,关她一天,明儿再放出来。”
见丫鬟要走,小柳氏又道:“警告她,下次再敢胡吣,我就不是扣她月钱那么简单了,直接打板子发卖出去!”
这般处罚,看似公平板正,可温婉总觉得,小柳氏存了几分故意的心思在里头。
她回忆着方才婆子的那番话,听着像是妾欺负到头上来了。
虽说是祖父家,但温婉与他们相认的时日尚短,对这边了解的并不多,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说陆平舟十分宠爱他那位妾室,当初彬哥儿和荞姐儿的婚事上,苏仪这个正经母亲都没能插手,是文姨娘经手的。
陆平舟在温婉的心目中,是个十分理智的人。
按理说在这种大家族中,从来都是东风压倒西风,若是西风反过来压倒了东风,别说家族内部不允许,就是外面也会传得很难听。
温婉感觉有事,却不好直接问,只得拐着弯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小柳氏笑着,“我能有什么烦心的,还不就是内宅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小柳氏不肯说,她的丫鬟红香却是听不下去了,愤愤道:“郡主有所不知,我们少爷有位姨娘,是从苏家来的,自打过门就当宝贝疙瘩似的疼着宠着,为了那个女人,我们少爷当少奶奶不存在似的,一个月也不见得来少奶奶院儿里几回,偏老太太那边又催着他们要子嗣催得紧,想着怕是少奶奶的问题,医婆都给她换好几个了,我们少奶奶能怎么说?还不是什么苦都往肚里吞,奴婢瞧着都快憋屈死了。先前那个刘妈妈,是我们奶奶的陪房,以前在家学过些药理,懂得妇人的带下之症,少爷知道后,死活非要让她去伺候那位,刘妈妈也是被逼急了才会趁着醉酒在外面发疯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