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江南春色好不好?”
“上钩了上钩了!”
玉生尘说着话一提鱼竿,钩上挂着的鱼活蹦乱跳,然后被玉时安接过,三两下就被处理干净一并放在火上烤。
“一会儿吃完咱们就该回去了,省得魏伯又要念叨。”玉生尘慢悠悠伸了个懒腰,阳光暖融融晒在身上舒服得很,他们两个半拉伤员这才被魏伯放出来踏青。
魏伯当然真管不住他们,只是他俩许久都没被长辈关心过,一时也有点新鲜。
玉生尘摩挲着腰上挂着突兀的铁牌,样子丑得很,还坑坑洼洼的不甚平整。
不过玉生尘喜欢得紧,总要时常摸两下。
倒也不全是因为这是玉时安亲手做的生辰礼物,也是因为这东西算救了玉时安一命。
当日玉时安以剑为挡抵住了那箭矢还未重伤,除去那人根基不稳真气虚浮实际最多九阶水准之外。
他留给玉时安防身的剑自然本就是上品,再加上玉时安怀里这块玄乌铁护住了心脉,这才没被一箭穿心。
伤自然也是受了一些,被那等真气冲击,即使有玉生尘的药,也是在床上结结实实躺了一个月才好。
玉生尘亦是如此,那日决战之后他先带着玉时安去了魏伯那处别院安顿,配了些药吃他们就好了不少,只是皮肉伤还需要时间修养。
他身子刚好便潜入皇宫给那皇帝留了封信,然后又趁夜离开。
那日湮云山一战,他将宫中精锐屠戮殆尽,再培养少说也得有个十年休养生息,如今这皇宫漏得像个筛子,倒是方便了他。
玉生尘劝那皇帝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他执意要为难,那他也不介意换一个人掌江山。
这期间玉时安也出去了一趟,说是给过去的同僚传个信,没过两日真来了两三个影卫,像根木棍一样杵在院子里,看得玉生尘忍不住取笑玉时安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让他忍不住想招惹。
来得这三个除了影卫统领影一,另两个一个是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影九,一个是从未见过的美貌少年,虽身量未成,但那含苞待放却更加楚楚动人。
“九哥!你也来啦!这位是?”玉时安与影九过去就交好,九哥虽然沉默但很照顾他,过去也常帮他擦药。
“我弟。”影九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还是影卫统领出来解释,“这是尚未出师的暗探,在训练营里编号十七,也是影九的亲弟弟,小时候走失了,没想到前两年影九去当教官时碰见了。”
影卫统领凑近玉时安低声嘱咐,“之前那孩子被王爷看上,只是年龄太小才逃过一劫,不过也被教了些腌臜东西。影九为了弟弟准备刺杀王爷,没成想王爷竟然先死了!”
“总之……最后只有我们三个来了,其他影卫不是跟着殉主就是被皇帝收回去了。”影卫统领叹了口气,“总归是都死了,我们三个借着出任务逃出来的。感谢医仙大人赐药,否则我们也已经毒发身亡了。”
玉时安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即让魏伯安排他们先住下,“你们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们既然来投奔医仙大人,就是认了新主,自然是听主人吩咐。”影一顿了顿,“十二,你老实说,新主人是不是也逼你做了那些事?”
冷不丁听别人称呼主人玉时安心里还有点异样,不过一听影一的问话他竟有点羞涩,也就没注意那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