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夏的最后一批荷花正在凋零,湖中摇曳的仅剩几朵,孤独的有些可怜。
姜离当王曲终是个小孩,那件事过后便没再提起,两人关系有所缓和,正常往来。姜离于王文烨而言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到时便宠幸几日,想不起时半个月不来也是常事。
那日一早,温度微凉,无宁一早说是上了集,置办些家中需要的东西。
姜离只身一人在房中作画,房门被人猛地踹开,走进四五个壮丁和两个侍女,万籁俱寂突然被人打破,那房门撞上墙面又因为力道太大而反弹回去,一群人面向凶恶,很是不善,眼前这副场景惹得人心慌乱。
她站起身,强破自己镇定下来“几位,这是......”
领头的是个牙口伶俐的丫鬟,看样子比无宁大不了多少,“姑娘可是姓姜?我们家夫人想请你去云楼喝杯茶。”
眼前这帮人,姜离一个也不认得,她自来了京也没结交什么朋友,平日里更是不会轻易离开这后山,她既想不到自己这是结交了哪位夫人,亦想不到自己是得罪了谁。
“你家夫人是为何人?我自来到这里并未结交过什么好友。”
那小丫鬟一听,圆眼瞪了起来,恶凶凶地道“我家夫人的姓名,岂是你一个野路子可随意打听的!”说完她就招呼了一群壮丁围住姜离,紧接着道“不管今日你是同我走,还是不同我走都由不得你,你乖乖听话便可以少受些罪。”
接着两个壮丁就紧抓她的手,按着她的肩膀如同押送牢犯一样,姜离挣扎几下实在挣脱不了,她不明所以内心又异常惶恐,“我与你无冤无仇,亦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夫人指的是谁,你们到底是谁?!绑着我作甚?!”
那丫鬟嗤声一笑,上下打量着她,“你自是不认识我家二夫人,我家二夫人识得你便可,一个不上路的野媚子,也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姜离顿时大彻大悟,羞愧感使得她的气势下去一半,连质问都理屈词穷。
她就那样被一群壮丁绑着,麻布条蒙着眼睛,被塞进马车后,一路颠簸不知被送往什么地方。
姜离彻底清醒过来时,屋外一片漆黑,她动了动身体发现手脚依旧被束缚着,随着她的动作,身下还响起干草声,这声音她再清楚不过,早年这种干草为铺的坏境她不知睡过多少回。
她猜测这可能是哪个荒郊弃用的废旧小屋,此时天色已暗,姜离不敢大声叫唤试探,她就慌这一颗心倚靠在干草垛里,本打算是等到天亮了在做下一步对策,谁知她在小屋种待了莫约一刻钟的时间,屋门就被人打开。
接着屋中被人点上好几根蜡烛,顿时亮如白昼,姜离眯了眯眼,适应着这亮光,她仔细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坏境,每看清一□□上的冷汗就多一分,寒毛卓竖。
眼前的是个简要的刑库房,各种骇人的刑拘一一陈列。
姜离从未见过这些东西,她简直恐惧到了极点,被人架起来时都有些浑然不知。
从进屋至今未开口的一位嬷嬷走了过来,她凶恶地捏起姜离的下巴,两眼怒瞪,以此恐吓“小妮子,有些梦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有些枝头更不是你能妄想去攀的,你倒也别怪老妇,怪只怪......你攀错了人!”她顺势解开了蒙住姜离嘴巴的布。
姜离吓得两眼欲哭,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声噤道,“我亦有错,可...可你以为我愿意,不过是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勾栏女子,命苦,就算没有我,被带回的也会是别人。”
那老妇人听后当即甩了姜离一个耳光,厉声道,“住口!老爷岂是能容你一个妇人评价的?!”
姜离只觉两耳嗡嗡,腮帮又麻又痛,口腔不一会儿就尝到了咸腥的味道,她轻轻吐了一口,一些血红色的沫子清晰喷落在地上,精致的面颊上顿显出一只又红又肿的手影子。
老妇人摆了摆手,示意把人绑上木架准备给点教训,姜离细皮嫩肉,自是招架不住没几下就昏了过去。
一群人似是还没尽兴,可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