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星期,妈妈都没回来,褚明杰倒是准时给小安带回晚饭,随后又消失。

    在这期间,我除了陪着小安一起上下学,辅导功课外,就是去医院看姐姐的情况。

    越来越糟糕,疼痛忍受不住的时候,姐姐被妈妈抱着,全身直发抖,冒着冷汗,眼睛翻白。医生说要立即执行手术,要不然怕不行了。

    我想了很久,终于将这件事情告诉小安。

    她听到我说的消息,整个人像傻掉了一样,随后立即拖着沉甸甸的书包往医院赶,那是1月的最后一天,31号,星期五。

    距离2月5日还有四天。

    在公交车上时,小安一直在掉眼泪。这次我没有安慰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

    下了车,往住院楼狂奔的过程中,小安被一辆自行车撞到。是一辆黑色的男士自行车,凤凰牌。

    “走路不长眼啊!”四十多岁的男人骂了一声,赶紧风风火火地骑车走了。

    我急着看她有没有撞到哪里,但小安直接越过我,就往面前的大楼而去。她的脚有些蹩。

    姐姐被送到了手术室,妈妈正在走廊里不停走动,嘴里念叨着什么。

    小安的出现让妈妈极其生气,抓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看姐姐。”小安明显被头发乱糟糟的妈妈吓到,声音很小。

    “有什么好看的!她还好的很,你就来看她!”

    眼前的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曾经我也听到这句话,那时的我心情是怎样的?像掉进了火炉里,不断被翻转着,烘烤着内心。

    小安哽咽地说:“妈妈,姐姐会好的。”

    妈妈反应过来,松开小安,又继续走动,“对,平平会好的!我的女儿怎么会被病痛打败呢?她会好起来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掐出红痕。

    我们在外面等了三个多小时,上方的急救室牌子灯光熄灭,从里面走出一个护士,说已经没事。

    妈妈现出一抹笑容,更显得她凄凉。小安将眼泪擦掉,也不由笑了。

    “妈妈,姐姐会好的。”

    “嗯,安安说的对。”她在小安的头上轻拍了下。

    姐姐被送进加护病房里,妈妈和小安没办法进去,护士说还需要再观察几个小时,让她们耐心一些。

    妈妈最后让小安先回去,小安那仅有的理由也被“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给打败,一元钱被塞到手心里。

    我和小安回家的过程中,她的脚蹩得有些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