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要叫大夫一看就露馅儿了,她也舍不得那笔医药钱。
“老大呀,你也知道你二弟不容易,到底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不同那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三急,真要遇到大事情,还是自家兄弟顶用。不是娘说你,你这胳膊肘也太向着外人了。六七个钱一天,让老二做几天补贴家用也好啊!你弟媳不能下地,她又没什么奶水,孩子吃不好,成天见的哭。你要念着我以前待你的好,稍稍帮他一把,老二一家子也会感念你!”
柳氏这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都快把她自己给感动了。
剑眉入鬓,中间皱成了川字,陈永轩杵在院子门前,双目框着一潭寒凉死寂的湖水。
“今儿什么风,把娘给吹过来了!”清脆的女声,袅袅的传送入耳。
陆凝安提着洗好的菜,一手抱娃笑嘻嘻的快走过来,心里生出一股愠怒。
这个老妖婆,趁着她不在居然欺负她家的老实汉子,幸好她手脚快及时赶回来了,否则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割地赔款的条约。
听到陆凝安的声音柳氏就来气,没好声儿的说:“怎的,你的院子我还不能来了?反了你了!”
怀里的球球在陆凝安怀里激烈的动了几下,对柳氏跋扈的声音极为敏感恐惧。
陆凝安想起柳氏把球球打出鼻血的那一巴掌,眼神淬毒的阴鸷下来。
再出口的声音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好商量的温度。
“叫什么叫,你吓着我儿子了!”
柳氏没想到她会当着人的面这么跟她说话,胸腔里急促的抽了一口气,指着陆凝安的鼻子。
“好哇,你这是在教训我?”
“我哪敢。”陆凝安又恢复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做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
这傻子怕她了?
柳氏还没来得及得意,发现陆凝安两三步逼近了自己,眨眼到了跟前。
陡然一阵搅紧五脏六腑的剧痛,也没看清陆凝安是怎么出手的,柳氏抱起脚哀叫,嘴里破口大骂:“贱蹄子,要了老娘的命咯!你个砍脑袋死的催命鬼!”
柳氏骂得唾沫横飞,疼得浑身痉挛,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了,整个人像只举着钳子张牙舞爪的大螃蟹。
她一叠声的尖叫,吓得球球害怕的哭了起来。
陆凝安快慰的抱了一脚之仇,睁眼瞎话的说:“娘,您做什么掐您孙子,球球还这么小,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自己呜呜咽咽的掩面哭泣起来。
这一幕来得突然,除了就在面前的陈永轩,其他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婆媳两咋就闹得哭的哭叫的叫了。
但大家都是心里明白的人,柳氏婆子以前就没少欺负陆凝安,陈永轩还在场呢,没道理是陆凝安对柳老婆子下手。竖着耳朵听的众人一致风向倒的偏向陆凝安,可怜她摊上这么个刁蛮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