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懒洋洋说:“是你‘公公’啊。宝贝,你人还在我床上,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了吗?”

    季宵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我。

    他从操控室到宿舍区,一路过来,从最初的逃脱,到抢了警卫的枪,应该有颇多辛苦。

    我看着他颤抖的嘴唇,也觉得zj口干舌燥。

    但这毕竟不是时候。

    所以我叹一口气,依然笑着,问:“想见见他吗?”

    季宵听着,又是一颤。

    在我话音落下时,原本安静的、只有我们二人的房间,出现了第三个人影。

    我侧头。同时,流动的、粘稠的黑暗推着季宵一起侧头。

    黑暗涌入季宵掌心,他手上的枪掉下来,落在我身上。

    他看起来要被吞没了。

    我拥抱着他,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那个影子,叫了一声:“爸。”

    男人看着我,历来严肃的面容下透出一点僵硬微笑,点头。

    我吻一吻季宵脖颈,才说:“过年那会儿,我就想说了。元元既然是你‘儿媳妇’,那按照惯例,他是不是也应该叫你——唔。”

    季宵蓦地用手肘往后击来。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陷入黑暗。这一击,也不过是让自己落入更多粘稠之zj中,愈发难以挣脱。

    我看着他,所有心思都慢慢淡下。

    床边的人影消失了。

    季宵说的没有错。邵思南已经死去十一年,只是我初来这个世界时,需要一个身份用于伪装,恰好看到一张报纸——一代字尚且陌生。但第二眼时,无zj颇多。

    我向季宵走去,告诉他,我是邵思南的儿子。

    在我这句话之zj后,世界“承认”,邵思南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那笔丰厚、庞大的家产。

    如果季宵也是富裕人家出身,那他很早就该察觉到,我对那间屋子里zj的一切并不熟稔。

    但他看着各样家具,比我更茫然、懵懂。我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让他去洗澡,这期间,伴随着浴室里zj的水声,我迅速地学习了房间里所有物品的使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