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坐在车中,回忆着前面听到的、看到的一切。

    方才那数秒钟,我的视线停留在眼前车窗上,但zj一丝余光落在四周。

    加上坐垫的触感、触碰方向盘时的感觉、鼻翼间的廉价皮革味道——这些足够我做出判断:在我睁眼、闭眼的过程中,我所处的车,已经换了一辆。

    但zj又不止如此。

    我的手zj从方向盘上一点点滑下,摸到插在旁边的车钥匙。

    只要启动车子zj,我就能打开其中的灯,照亮身边的一小方天地,找寻线索。

    无论这是什么车,按照常理,杂物盒里总该有zj很多能表明车主身份的东西。再者,既然有车,任务还是“生存到实习期结束”——这会是一场长久作战,以此便能想见,我手zj机,帮我分析目前状况。

    这是最合适的一条路。但zj我又想到康长风、赵晗此前对我说的话。

    他zj古怪。

    这些心思在我心头浅浅地转了一圈。

    我听到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徘徊在四周。

    仿佛是从季宵此前站着的那个方向来,却并未直接找我。

    而是四下走着、找寻着什么。

    我心想:康长风的话还没有讲完,我就忽然被拉进一场新的“游戏”。从这个角度来看,倒是很像李萱此前打给季宵的那个电话。

    我笑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始行动。

    车内的空间并不大,能放手机的地方就那几个。我的手zj慢吞吞扫过副驾驶位,然后是放杯子的孔。

    我从孔中抽出手机。比我此前所用的机子要小一些,但zj已经是智能机了。

    我思考片刻,拉起衣服,挡住手zj的光线,然后低头,去看上面的内容。

    季宵此前曾经告诉我,“扮演类”游戏与“非扮演类”游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前者始终带着“角色”这一镣铐。除非像是陆兴平那样,以承受惩罚的代价来硬生生扭转角色性格,否则的话,就只能谨慎地寻找“性格突变”的时机。

    但zj后者不用这样。

    在后者之中,“我”就是“我”。不用带着镣铐做事,探索范围大了很多。相应的,遇到的危险也会大很多。

    我一边回忆,一边简单地翻查手机。通讯录,通话记录,社交软件,短信——我的注意力在时间标志上稍稍停留,上面显示,此刻,我回到了十一年前。

    季节也有zj变化。不再是春初,而是冬末。

    正是我第一次见到季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