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话语带着一丝质问,还没有落座的陈醉,心底仿佛吃了一颗发苦的杏仁,涩涩的,令人格外的难受。她睫毛轻轻颤抖,眼睛逆着光,仿佛有了那么一丝莹润。也不知道接连的疲惫,还是早上董事会的艰难,亦或者傅晋诀永远帮着别人,总之陈醉的心难色极了。
她咬了咬嘴唇,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怨气,道:“对,是又怎么样!”
“你看看傅总,她还有理了。”柳金花听到陈醉的话,心底喜开了话。她露出一脸的激动,一边指着陈醉,一边看着傅晋诀,大声道:“当年我意外捡到这个孩子,含辛茹苦的长大。后来她要认亲生父母,我们这做养母的也只能含泪答应。整整六年,都没有来看我们一眼。如今我们过来看看她,她居然这么狠心的对待我。”
傅晋诀心底讥讽柳金花的虚伪,嘴里却什么也不说。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柳金花和陈醉,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你是来看我吗?”陈醉看到如此厚脸皮的柳金花,直接大声道:“你让我给你儿子在市中心的买一套两百平的房子!你让还让给介绍工作,想当经理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更别说他想要娶名门千金了,他怎么看看自己什么条件。”
“妹妹,你可别胡说!”张大勇偷偷瞅了眼傅晋诀,决定一点点的来:“我可没有让你给我买房子,我是男人,我的房子自己挣。至于刚才妈妈说的房子,只是给她老人家住。”
“那工作呢!”陈醉气急了,不知道为何她特别不喜欢张大勇他们在傅晋诀面前污蔑自己。
“工作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我的好妹妹,当初我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你,可我私下也努力学习。只要工作有间隙,我就看书。你不能因为我没有读大学就否定我啊。”张大勇露出满脸的委屈,甚至还转头对傅晋诀笑了笑,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一旁的柳金花也慢慢的冷静下来,她那贼眉鼠眼盯着陈醉,然后装作无奈的样子威胁道:“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我们乡下人认识几个城里姑娘,只能指望你这个做妹妹的给哥哥介绍了。要不是当初他的未婚妻跑了,我们能这么惨吗?”
可以咬重的未婚妻,陈醉明白他的威胁。
看着坐在一旁的傅晋诀,陈醉很没底。如果被知道了‘自己’曾经有过未婚夫,还住在一间房,那傅晋诀会怎么对待自己。自己什么都不怕,但可能在再也见不到小安安。想到这里,陈醉的心仿佛针扎一样。
“我……”
“陈迷,养恩大于生恩啊。当初可是我们苦心照料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嫌弃你哥哥。早知道你会如此薄情,当初我怎么也要让大勇继续读书。”柳金花说得似乎很委屈,拿起桌上的擦手巾就摸她那毫无泪珠的眼睛。
陈醉咬着嘴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这样吧,我替陈迷做主了,下个星期,你就去陈氏财团做个经理。”傅晋诀看了一会戏,终于缓缓的开口,道:“陈迷刚接手公司,身边的确需要几个亲信,你过去刚刚好。”
“好,好,多谢妹夫。”张大勇没想到事情那么快解决,一脸的喜气。
柳金花也高兴极了,却还不满足的说道:“小傅啊,那房子……”
听到柳金花喊自己小傅,傅晋诀的表情阴沉了几分。不过余光扫到陈醉的表情,他马上道:“放心,房子这东西总不是随便选。你先和大勇哥租个房子,回头看上喜欢的再找小迷。”
柳金花似乎还有些不满,但张大勇拉了拉柳金花的手,暗示她不要在说了,这件事也就这么暂时过去了。比起柳金花,张大勇更明白什么叫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顿昂贵的午餐,各种精致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张大勇和柳金花是吃的开心,都恨不得打包回去。陈醉则憋着一股气,丝毫没有食欲。至于傅晋诀,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就先走了。
陈醉真的怀疑,傅晋诀就是来捣乱的。她真的不知道下周张大勇去了陈氏财团,自己该怎么办。到时候公司里的老人会怎么想,张大勇会不会给自己惹出什么乱子。陈醉一想,头就疼得仿佛要爆炸。
找了个靠近陈氏财团的公寓,陈醉租了一套房子,又给了柳金花一万块钱。这才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张大勇和柳金花。
带着疲惫,陈醉怏怏不乐的回到了傅家的别墅。
没了小安安的傅家别墅,似乎空荡荡的。哪怕有谷姨陪着说话,陈醉心底也空牢牢的。她谢过谷姨,来到了自己的卧室。还是蕾丝大床,精致尊贵,是不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卧室。只可惜这样的卧室,陈醉只感觉是巨大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