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岑带着陈醉一直往院子里走,穿越了一个个亭台楼阁,他才带着陈醉伫立在一栋院子前。
只用一眼,陈醉就能够看出这栋楼的地位。虽然和其他院子一眼,小楼不高,也就三层,门口悬挂着两个红灯楼。但这座小楼的左边种着铁树,右边种着富贵竹,在往后面走几步,便是一座小山,停留在这里,还能听到流水声。
左青龙,右白虎,说得就是这种房子。这栋看似平平无奇的房子,风水是极佳的。陈醉虽然不迷信,但当年为了学习绘画,也了解了不少风俗常识。
陈醉看着安嘉岑在这栋屋子前停了下来,还以为是安嘉岑的屋子。猜测安嘉岑不好意思,陈醉主动开口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在屋子外坐会吧。”
安嘉岑知道陈醉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真的陪着陈醉,在最近的亭子里坐下。
坐下之后,陈醉才感觉月夜里,两人有几分偷情的意味。舔了舔舌头,陈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今天出门急,陈醉还穿着办公室里的黑色职业高跟鞋。
寒冬的风吹过,哪怕陈醉裹着厚厚的羊绒大衣,陈醉也感觉有点儿冷。
弯下腰,安嘉岑伸手脱掉了陈醉的鞋子,也不顾及周围可能有人在附近走过,就将陈醉的双脚放在了自己肚子上暖和。很早以前,陈醉曾经听安嘉岑见过他们乡里这份疼媳妇儿的风俗。在偏僻的乡下,男人们就这样给心爱的女人冰冷的双脚取暖。
那时候的陈醉,只当一个故事听,笑笑就过去了。如今,真的被一个大男人将双脚搂在怀里,陈醉有点儿害羞。
“你,你干什么呢?”
陈醉的声音有些细微,带着一丝颤抖。对陈醉非常了解的安嘉岑明白陈醉是害羞了。
伸出另一只手,有点坏坏的摸了摸陈醉的脑袋,差点就乱了陈醉的发型。安嘉岑轻笑一声,道:“我这不是疼媳妇儿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掉入蜂蜜里的糖果,从外面到里面都甜腻透了顶。
陈醉的脸颊愈发的红,原本编制好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倒是安嘉岑,知道自己在陈醉面前暴露了,也不隐瞒,直接报上了如今的身家。
“醉儿,当初他们都说你出事了,我不相信。可你也知道那时候的我,除了在艺术生的圈子里有点名气,在外面什么也没有。我没有办法,就只能到处想办法。我总觉得你还活着,等着我去救。”
陈醉抬眸看向安嘉岑,他漆黑的双眸没有一丝的闪躲。她呆呆的看着安嘉岑,好一会才缓缓舔了舔舌头,来缓解压力。最近,陈醉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连咬着嘴唇,都不能安抚自己了。
睫毛轻轻颤抖,犹如一只灰色的蝴蝶在起舞。陈醉仿佛在犹豫,过了一会,才在安嘉岑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安嘉岑一把抓住了陈醉的手,看着陈醉,轻声道:“醉儿,我从来没有后悔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当我得到你消息的时候,我多么庆幸自己选了这一条路,我甚至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早点走上这条路。如果那样,可能你压根不会出事。”
陈醉对上安嘉岑那灼热的目光,抿着嘴巴,有点儿不安。
心底的愧疚像小芽一样冒泡。三年的失忆的时光,痛苦让她忘记了安嘉岑。再次见到安嘉岑的时候,居然是需要安嘉岑来确认自己是陈醉,还是陈迷。一次次的利用,陈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嘉岑。
陈醉明白自己的一切动作都是无意的,但不可否认,自己做错了,无意中在利用和伤害安嘉岑。
说道伤害,陈醉又想起了小安安。如今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小安安就是自己的孩子,那她该怎么面对安嘉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