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婷一听,眼睛立刻湿润,她眼窝浅:“怎么这么突然,先前也没听你提过呀。”
“也不突然,想了好几个月了。”姚亚男道。
陈彤道:“年终奖你不要了?就几个月了呀,不能等等吗?”
一万多就这么不要了?有点心疼。
姚亚男摇摇头。
“他们生我的时候年纪不小了,家里就我一个,他们现在身体都不大好,我妈前阵生病住院都瞒着我,
要不是我二姨说漏嘴,这事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当时那么危险,我就想,要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一定会恨死自己。
我打电话问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妈轻描淡写的说不严重。
我爸说,你离的那么远,说了也没用,只会让你担心,徒增你的烦恼。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不孝,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忽略了他们其实已经老了,也需要我了。”
姚亚男的声音有些哽咽,离开深圳对她来说意味着青春和梦想的结束,她也不想一辈子窝在老家那个小县城。
但很多事,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而是现实让你没得选择,她继续道:“其实我大学毕业他们就叫我回老家考公务员,是我自己不甘心,想出来闯闯。
现在3年多过去,什么名堂都没闯出来,外面的世界也看了,该回去了。
我男朋友去年就回去了,总是异地也不好
毕竟这么多年了是吧。”
说到这,她抹了把泪,公众场合她不想这样,可就是忍不住。
其他人都没说话,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她说:“也许我就是这样的命,注定呆在我们那小地方,我爸妈跟他们家的意思呢,让我们结婚。
我想了想,也该结了,我们从高中到大学异地4年,再相约毕业一起来深圳,他进富士康,我来这,然后他回去,又异地。
我们……挺不容易的。
他回去考公务员,我反对过,也差点闹过分手,但他是对的。
我跟他都是独生子,我们要真扎根深圳了,双方老人怎么办?
现在他考上了,家里房子也现成的,用我妈的话说。
我回去就算考不上公务员,考个教师或者进个别的事业单位什么的,俩人把婚一结,一辈子安安稳稳,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