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灰发，无比清瘦。
虽然是蹲着，林千里仍觉得此人身材高大。
林千里和杨百鸣并排而站，庞战站在林千里身后。
一个老头蹲在院子中间，双手支撑着下巴，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正看得入神。
“是他？”
庞战看清此人时眼中有诧异之色。
“前辈认识我爹？”
杨百鸣感到奇怪。
庞战轻轻点头，道：“你爹是不是叫杨十源？”
杨百鸣点头。
“那就对了！”
庞战笑了笑，缓缓地闭上眼睛，一付不想说话的样子。
杨百鸣还想问什么，但看他这样子，只好讪然一笑，不敢再问。
“我是谁，谁是我，蚂蚁搬家无险阻，谁是我，我是谁，蚂蚁过路不要钱！我是谁，谁是我，蚂蚁搬家无险阻，谁是我……”
蹲着的杨十源突然念词，似唱非唱，似说非说。
林千里三人倒是听得清楚，来来回回就两句。
“老爷子平时都这样？”林千里轻声问杨百鸣。
杨百鸣道：“差不多。有时是对着树，有时对着草，有时对着花，反正是一天一个样，有时候还是这个世界是他，他就是这个世界。对了，有时还说他与天地同源，与天地同寿等这类的疯话。”
微闭着眼睛的庞战听到此话，双眼猛然睁开，在黑夜中迸射出两道精光。
蹲着的杨十源身子突然一震，喃喃中也停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庞战眼中现起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林千里问道：“老爷子平时有跟别人接触吗？”
杨百鸣道：“外人倒没有，平时有专人给他送饭。有一样很奇怪，他在吃饭的时候神智就很清醒，偶尔还问下家里的情况，可惜的是他吃完饭后要么就是大睡，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
林千里眉头微皱，这个老家伙似乎有点特别，情况跟灵笈中所记载的走火入魔有很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