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吧,我先去借牛车,咱们明早去。”顾纭道。

    借牛车很不顺利。

    牛在乡下算是奢侈品,一到开春就是劳力,谁家都宝贝得不行。

    顾纭多年不回来,跟族里的人不熟,她本身除了四叔,又没个至亲的人,谁家都推脱有事,不肯借给她。

    “那我只能步行去了。”顾纭叹气。

    白贤说:“我可以背你。”

    顾纭很想说,他人高马大的,比牛可要厉害了,忍不住笑了。

    可到底是玩笑话,她不好跟他说。

    她这么一笑,白贤消沉了一整天的心,颤抖了下。

    他心中最大的担忧隐去,昨天的亲吻滋味,就慢慢在脑海中回荡。

    他面红耳赤。

    好在顾纭没看他。

    比较幸运的是,黄昏时候,五姑夫送了四叔和四婶回来,用的是牛车。

    听说顾纭明天要去镇子上,五姑夫把牛车留给了她,自己走三个小时的路回去了。

    顾纭有点过意不去,四叔就说:“自家的姑父,别见外。”

    第二天,顾纭和白贤早早起床,天还没有亮就出发了。

    牛车上垫了被褥,这是四婶他们坐过的,还没有拿下去,颠簸归颠簸,她坐着还很舒服。

    白贤一开始不太会赶牛,毕竟他没做过农活。

    可他学东西很快,牵着走了几步,他就摸透了,那老牛在他的驱使下,很温顺往前走。

    朝阳从天边升起,顾纭定定看着。

    天际露出了青白色,几缕残云似着了火。

    她跟白贤感叹:“我很久不曾看过日出了。”

    白贤也看了眼:“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你们家山清水秀,就连天空也比其他地方干净。”

    顾纭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