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在特定环境下会表现的与平常时候完全不同的行为模式和精神状态。
孤岛综合症就是其中之一。
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形成原因一样,它们都是由于当时人在身处与外界暂时隔离的状态后,遭遇到某种人生或致命伤害威胁时,因为恐惧、绝望等极端情绪而催化出的一种认知性偏差,并以此为基础,进一步地展现出在正常环境下所完全无法理解的行为效应。
但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同的地方在于,孤岛综合症下的受害人,由于个人自由方面并没有受到完全的限制,所以往往会表现出更为复杂化的行为方式,并且这种展现的程度会随着受害人人数数量的提升、互相之间思想行为冲突的加剧,进一步地往特质化、疯狂化的方向发展(有兴趣的可以看看迷雾、隔绝、大逃杀、以及联系日本在某个时期的行为模式)。
简单点说,它就是一种关于人性的放大机,人心中的某种负面情绪或者某种坚持便会被无限性的扩散化,直至完全表现在现实当中。
以上,便是陈汐打算利用的一点,用来对付驾驶舱中存在的军方战力.....从人性的弱点上进行下手,只要一点分化、瓦解、诱导、打击的手段,就能造成不小的混乱,甚至是某部分人的反水。
是不是很无耻,那多谢夸奖了,他一向是这么恶劣........
此时,驾驶舱内的场景便如陈汐所想象的那般,沦为孤岛综合症上演的真实版。
懦弱者缩在一边,或害怕的颤颤发抖、或两眼无神的呆立不动。心思诡秘者,一边望着各自身处的位置,另一边扭头查看两个方向关起的舱门,乱转的眼珠子知道在打什么念头。而打定主意反抗的则默默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弹药,或者是查看航海图表、通过无线电通话联系护卫的两艘重巡洋舰。
现在他们的情况很不容乐观。
派来的大部分护卫力量之前都处于内舱中,这边只留有四名拥有较高军衔的校官、八名海豹突击队队员以及十二名普通士兵。其中一个校官在船尾爆发交火时,呼叫内舱不应后,带着八名士兵下到船舱中生死不知。另一个校官则带着剩下的四名普通士兵和两名海豹突击队队员赶赴船尾支援,陈汐一方看到空中飞人和打死的就包括在内。
如今,他们只剩下两名校官和六名海豹突击队队员,以及控制货轮的九名船员。
就算这货轮上大部分的船员都受过初始程度化的军事训练,不用害怕不会打枪,可包括船长在内,必须要有一部分船员对货轮进行操控,否则,以现下的恶劣风暴环境,不用等交火完毕,货轮就会被巨浪打翻沉船。仅靠剩下的这些船员和仅有的士兵对上不明情况的劫匪,事情真的不能往更糟的方面发展了。
当然,这种不乐观是跟他们原本所具有的力量作对比后而下出的结论。
事实上,剩下的这些人完全是被内舱中那五百废连声都不吭一个就嗝屁的事实吓住了,不知道如今陈汐那一边也才只剩下十一个人有自由行动的能力,其中一个还是半残状态,跟他们可以说是半斤八两,甚至在纯战斗力对比上,这边可能还要强一点,正值服役期间的海豹突击队队员可不是退役后再重操旧业的马丁他们能比,打起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所以真说起来,其实他们完全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不过对于陈汐这一边人来说,占有的最大优势便是主动性。
拿出从死人身上搜出的对讲机,陈汐按下通话键,将声音拉的很长:“喂喂.....咳咳....试麦试麦....我想说一句,请问你们都—_—吃了么......听到的人请—_—吱一声~!”
从对讲机里兀然传出的怪异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了话中所谓的什么试麦内容,只把这当成了劫匪单方面的挑衅。
其中一位校官伸手做出一个闭声的手势,然后,才拿起自己的对讲机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看似很傻,但现在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便是了解劫匪们的底细,因为两艘护卫在旁(说是旁,其实距离很远,为了保证安全,风暴区域中航行的间距必须很大,只能通过无线电讯号进行交流)的重巡洋舰给他们根本带不了什么安全感,这种天气下,完全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状况,不要说派人过来支援,就连靠近都很危险,一旦真正行动那就代表着最为糟糕的结局。
被彻底控制的货轮将会遭遇两艘重巡洋舰的炮击而船毁人亡,不仅他们必死无疑,还有将近一千人会一起陪葬。
(风暴状态下,不仅有电子干扰会影响导弹的准度和射程,事实上,它们就是一个个的引雷器,走运的话,刚发射的导弹在离开舰船的瞬间,会直接被雷火击中引爆而中上大奖,基本上,不想倒霉的话,导弹甚至都要缩回发射舱内,想靠导弹实施精准打击完全不可能)。
现在他们能借这个问题引申下去是最好,不能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包括船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睁大眼睛静静地聆听着,像是等待未知命运审判时的羔羊。
陈汐不清楚这边的心理活动,也没打算照着对方的套路来,他只是按原本想好的方式自顾自地说道:“我和我的同伙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你们予以配合,不抵抗,甚至是帮我们控制货轮,那船底下的数千亿我们可以各自拿出5%的份额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