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归顿时沉默了。
自从被赶出家门,他再也不提钟离二字。
这些年风餐露宿,四处漂泊,小小的人儿在红尘之中摸爬滚打长大……再苦再难,也没想过回去。
当年冰天雪地的寒冬,若不是韩晴竹相救之恩,他已经冻死路边。
他早当钟离族的庶子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他叶南归,不是钟离氏的人。
钟离氏如何,都与他无关。
但是,生恩大过天。
无论如何,西漠王都是他亲爹……是在钟离族上的族学,读书识字,钟离家养了他十年。
就算他们不再是父子,不再是亲人,这一份人情,他欠了。
“希望公主不要将此事上报朝廷!”
叶南归望向夜染衣,冲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夜染与立即扶他起来,“不必客气,那我就给西漠王修书一封,商量此事如何解决。
再冒昧问一句,这个人,和你私交如何?”
叶南归看了钟离秋一眼,“一般。”
何止一般。
当初他私藏的那些画稿,就是被他和他娘举报……叶南归被逐出家门,和他们大有关系。
不过叶南归倒也并不怪他们,因为他知道自己和父王的矛盾,不可调和。
他不会像母亲一样,从此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
那些画稿他也不可能藏一辈子。
迟早会和父王起冲突,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最可惜的是母亲的遗作,受他牵累,付之一炬……这些陈年旧事,陈谷子烂芝麻了,他不怪任何人。
他只忠于自己的选择。
“一般?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