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清听罢,面色一变,“重伤?很严重吗?”

    那士兵面上有些无措,“没瞧见,只是中军大帐让这样传话,先生既然醒了,就过去看看吧,都指挥使那边应该挺着急的!”

    先前听闻肖珏受伤,黎至清就有些担忧,如今见这士兵不明内情,又表现得火急火燎,立马挣扎着要下床。黎梨见状,赶忙上前伺候他更衣起身。

    穆谦见黎至清刚醒,自己身体还没好利索,就着急忙慌地去看肖珏,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至清这个幕僚当得,可真尽职尽责!”

    黎至清被穆谦言语挤兑得一愣,又觉得无可辩驳,只在黎梨服侍下穿戴完毕后,对着穆谦行了一个时揖礼,“殿下见谅,黎某受相府延请,当为主分忧。”

    穆谦听了这话,知道多说无益,索性道:“去吧,省得回头跟本王下棋还惦记着肖沉戟!”

    待黎梨想给黎至清裹上大氅,才想起来,大氅送回来时,已经破了,自己又不会补,不禁抱怨道:

    “虽是做戏,可这大氅当初就不该让那群兵痞子穿,都划破了,一点也不知道爱惜!”

    “无碍,天气已然回暖,不穿也罢。”黎至清瞧了一眼大氅,身侧处被豁开了一条口子,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直接向着帐门走去。

    穆谦回头,帐帘掀开,阳光自帐门侵入,黎至清就这样背着光向着帐外走,他身形清瘦,摇摇欲堕,冷风灌入,吹得衣袍翻飞,更显单薄。

    “且慢!”

    穆谦唤住二人,鬼使神差地脱下大氅,走上前去给黎至清披在身上,然后仔细将系带系好。

    “穿着吧,别回头再冻病了,吓哭了这小丫头。”

    肩头一暖,大氅突然裹在了身上,黎至清静静地瞧着穆谦,他脸上虽然一脸嫌弃,动作也不不温柔,但一举一动却十分仔细。黎至清知道这于礼不合,想要拒绝,但本能地又想接受穆谦这份好意,最终喃喃吐出一句:

    “多谢殿下。”

    穆谦老大不乐意的从黎至清军帐中走出来,迎头碰上寒英,见他正盯着黎至清远去的背影看,立马气不顺地走上去,对着寒英就是一脚。

    肖沉戟也就算了,连你也惦记他?

    落脚的瞬间,突然想到寒英身上有伤,穆谦立马收了力度,这一脚落到寒英小腿上变得不痛不痒,也就是平日里几个要好的兄弟玩闹的力度:

    “你这瞅啥呢?今日不是让你歇着么,怎么跑出来了?”

    寒英被踢,立马回神转头,看到自家主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

    “没瞅啥,就是瞧着黎先生那件大氅像是殿下的。如今看来,的确是殿下的。”

    穆谦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寒英瞧得是大氅,不是黎至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故作好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穿得是本王的?”

    寒英憨厚一笑,“您比他高一寸,您的大氅穿在他身上,都快到脚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