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瑅走后,最初的一两个月,甘棠没法接受现实。她每天回到家,都会下意识找一圈。
他像个看不见的幽灵,当她在卧室里时,他仿佛留在自己的房间,当她找遍他的房间时,他又似乎躲进洗手间。
甘瑅没带走几样东西,以至于房屋陈设还保留原来的模样,桌上有些杂乱,甘棠最初想要整理,却又放弃了。
她不忍破坏他曾留下的痕迹。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桌上积了灰,甘棠终究还是得抹去那些痕迹。
g净整洁的桌子,不会等来弄乱它的那个人。
寂寥吗?
甘棠缩抱成一团,睡在他的床上。贪恋着那一点残留的气息。
孤独吗?
她不知道,一场相聚渺茫的分离,同Si别有何区别。
甘瑅抛下了她。
活人的抛弃不bSi人,是出于自身意志抉择,因而显得更不可原谅。
甘棠因这个被一点点强化巩固的认知,对甘瑅恨意与日俱增。
他就最好Si了。她咬牙切齿地想。
然后就梦到了他。
少年像只猫似的被抓住封进棺材,送进暗不见光的地底洞x。
洞x宽敞,两旁摆满密密麻麻的棺材。
甘棠急的心急火燎,顾不得害怕,自那些棺材之间寻找甘瑅,小声唤他的名字。
后来,少年就推开棺材盖,慢悠悠坐起身招呼她,“姐,我在这儿呢。”
他的肤sE苍白得近乎透明,在昏暗的洞x里泛着淡而柔和的光。
迎着狂喜的甘棠,甘瑅只哀伤一笑,“姐,你来晚了,我没法离开了。”
“我已经Si了。”
怎么会这样?
甘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少年的一颦一笑都是这么鲜活,可他却说他S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