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唐了。
林雪寄面色不变:“应该的。”
易见青又开始觉得气闷,他无言以对地点点头:“行吧。”
他没接那杯茶,心口郁气蒸腾的时候,他的某种决心反而坚定了起来。他看着林雪寄的侧脸,目光却渐渐褪去了优柔和烦闷,开始变得清明起来。
他说:“你知道,我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不会让任何人阻拦我的,对吗?”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林雪寄好似没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侧过脸凝睇他片刻,然后道,“我知道。”
“那只是你以为。”易见青不客气地说,“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也没兴趣问。”
他凑了过去,林雪寄本能地张开手来拥抱他,下一刻,一把锋锐的匕首却从易见青的袖中脱出,眨眼间,便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肋下。
玉质茶杯脱手而出,哗啦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像是他们已经面目全非,拼也拼不回去的感情。
易见青的表情冷酷得吓人,一手按着匕首,推了一下,把林雪寄推到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才慢慢地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那你也该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喜欢了。”
他重生,是为了飞升的。
任何妨碍他飞升的人,都该死。
包括林雪寄。
林雪寄没说话。
他的脸色因为受伤一点点地白了下去,但是表情并没有发生变化,就像是已经凝固在了易见青举刀刺他的一瞬间。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起手,继续完成了方才那个被打断的拥抱。
那动作并不迟缓,只是温柔,拥着易见青的双手依然稳定,有力,好像易见青的那一刀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痛苦。
但这个拥抱又是如此的短暂,只是片刻,他就松开了他,微微笑了一下,低声道:“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急。”
那语气并无怨怼和惊讶,只是怅然。
易见青有一瞬间的迷惑,但紧接着,他便又恢复了冷漠。他抽出了匕首,鲜血霎时从伤口渗出,洇开,慢慢将那一片的喜服染成了难看的暗红色。
他的匕首上也都是血,血从匕首淌到地上,几乎连成了一条血线。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