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听到索冬篱说“娶”这个字,心里有些意外。她从不觉得自己能嫁给索冬篱,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跟在索冬篱身边的一个女人。即便以前有过这种想法,自己也很快否定了。他这样草率,是在试探吧。
索冬篱说要娶林长安,是认真的吗?索冬篱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娶这个女人还是想弥补之前对洛羽的遗憾。
“楼兰姑娘,我可否与令姐单独聊会儿?”林楼兰听了冲着姐姐邪魅一笑,然后识趣地走开了。索冬篱把林长安带到书房关上门,然后说:“长安姑娘,我们都清楚你来这里的原因。但我想问姑娘一句诚心话,长安姑娘为何答应二哥来我这里?”
林长安听完笑了,“三爷莫不是怕我对您不利?”“长安姑娘说笑了,我的本意并非如此。”
“三爷这么问了,我便实话告诉您。我是为了爹娘和楼兰。为了找到爹娘,为了让妹妹楼兰以后生活好一些。”
索冬篱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他不是怀疑林长安的身份,二哥送来的女人肯定是仔细调查过的;他是想得到林长安的心。索冬篱虽然名声不好,但喜欢他的姑娘们从来不少,索希慈以前介绍的姑娘们,基本都爱慕索冬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愿意的姑娘,结果对方只是为了家人。
“长安姑娘,我就直说了。你是二哥送给我的人,旁人都知道我们以后的关系。但我收下你,不意味着我会喜欢你。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的想法是,你我在二哥、外人面前要做出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私下里没人的时候你我相敬如宾。作为你配合我的报答,我可以满足你一切物质需求。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索冬篱即便是心里难受也不想将就,不想委屈林长安,强扭的瓜不甜。
林长安又又意外了。索冬篱真是变幻莫测,自己刚做好心理建设要留在他身边,现在又这样说。“三爷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不理解。”
“长安姑娘,你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不能因为是二哥送来的人就困住你一辈子。但是二哥的情面不能不领,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日你我互生情谊,我定会娶你。如果没有缘分,我也会安排好你之后的路,为你寻个好人家。”
林长安明白了索冬篱的意思,顿时觉得这个人没有那么不堪,甚至比很多君子都做得好,心里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其实这样也是林长安最希望的结局。跟着一个他乡的陌生人过一辈子,心里总会有委屈不甘。索冬篱这样一来,最好不过,结果不管好与不好,对林长安都没有什么坏处。
“三爷是个正人君子,长安钦佩。既然三爷开口说了,那我也斗胆提个要求:寻找我爹娘的下落。”
“长安姑娘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稍后我会拟一份合约,我们签了它。还是那句话,以后有什么生活上的需求都尽管来找我,钱能办到的事我帮你办,钱办不到的事我也会想办法替你去办。”
林长安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有钱人,心里不禁疑惑:有钱人对女人都是这样的吗?她看着正在拟定合约的索冬篱,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说一定要嫁给一位教书先生。教国文也好,外语也行,美术、舞蹈、音乐等都可以,这样的人身上总会有种吸引她向往的魅力。而此刻她看着索冬篱也有这样感觉。
索冬篱很快拟好了合约,问林长安能否读懂,林长安告诉他没问题。“这一点和洛羽不一样,洛羽只认得几个字。”索冬篱心里想到。
“三爷的合约里尽是偏袒我了,不论结果怎样,我都能得到许许多多的好处。三爷这样岂不是亏了?”
“哈哈哈哈,不亏不亏的,亏的是你。”林长安想想觉得是又觉得不是。以后如果分开,自己损失的是清誉,但却有花不完的钱,这两者实在比不出个盈亏。
“如果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签字吧。”
林长安和索冬篱分别签字按手印。索冬篱看着林长安的字说到:“长安姑娘的字即有女子的秀气,又有男子的飘逸。可以说是颜筋柳骨啊。”
“三爷的字看起来入木三分,也是不错的。如今看来,外面那些人的评价多半是假的。”
索冬篱一点都不在乎外面的人说什么,从不理会。今天林长安说起,他倒是来了兴趣,想听一听。“评价?长安姑娘可否说一说?”
“我来上海的时间不长,听到的也是有限的。只知道外人说三爷放荡不羁,一身痞气。可如今我见了,三爷更像是一位满腹经纶的学者,出口成章。”索冬篱像学者的话他听的不少,可这说自己满腹经纶出口成章那还是第一次。
“哈哈哈哈哈,长安姑娘见谅,这些都是我装的。你要看我本来的样子,我怕吓到你。用文邹邹的话说就是:金玉其表。”
林长安被他逗乐了,打趣说到:“三爷这么说的话,那金玉再怎么不好,也是金玉,成不了沙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