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
我不知道时光流逝了多久,但是我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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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日月如梭。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美如仙境的风景中,山壁上垂落的藤条忽然动了动。然后哗啦一声,山壁上的泥土似乎被什么东西捅破,然后稀里哗啦的滚落到地上。泥土和藤条落了一地,露出了破了一个大洞的山壁。
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张宁从山壁的破洞里钻了出来,一面抖落了一身的尘土,一面掏出小镜子想看看自己的尊容。之所以这么狼狈,是他上一次渡劫之后立刻闭关入定巩固修为。一身被劫雷劈得破破烂烂的护甲都没来得及换,外加不知入定了所少年,所以身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不但衣衫褴褛、浑身是土,他还顶着一个爆炸头,看起来很有某个时代的怀旧影子。急急忙忙的去闭关,洞穴都是临时挖出来的。如今境界总算是稳定了,他才苏醒过来,如同土拨鼠一般爬出了闭关的洞穴。
看着镜子里比丐帮还丐帮的自己,张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略有小洁癖的他完全无法忍耐自己这副模样。即便修士已经没有什么体味,他这身衣服就算再破烂也没有什么异味,他还是觉得自己又脏又臭,十分急迫的想要找地方洗个澡。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找一找自己当初埋储物道具的位置。因为渡劫越来越凶险,害怕自己的储物道具扛不住雷劫,所以他在渡劫前找地方将自己那一袋子储物道具给埋了起来。现在他需要去把东西找出来,替换衣服可都在那里面呢!
看着远处,那时候被劫雷夷为平地甚至深坑的渡劫之地,张宁忍不住挑了挑眉。当初被炸平的山和深坑,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山还在那里,那地依旧平坦。当初世界末日残骸一般的景象,如今是半点都看不出来了。这个地方,使用有自我修复能力的吗?!
他曾经猜测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误打误撞的进入了无极空间碎片的秘境中。后来不得不面对现实,这里显然不是他的空间碎片,不受他的控制。这里甚至比他的无极空间更高级,因为好歹这里是完整的,所以万物生生不息的循环也是顺畅的。和他那残缺的空间不同,这里头的各种灵植仙草灵兽等等的原材料,显然都不是寻常修真界能见到的。
张宁怀疑,这里极有可能是某个仙人开辟的空间洞府。只有仙人才会有如此丰富的物资储备,那些脑海中图书馆里以前一直没有办法炼制的丹药法宝和符箓,如今都有了充足的材料去制作。这些东西他曾经问过阿羽,都是仙界的材料,修真界是凑不齐的。而如今凑齐了,不就意味着这里和仙界有关联吗!?
张宁也怀疑过,他们是不是被上九州那些宗门背后扶持的仙人给抓住了,关在某处仙家洞府里。可是后来想想也不对,若真是被囚禁了人家哪里会让你白吃白喝白用他洞府里的宝贝。所以,这里是某个无主的仙家洞府或是仙界的某块地图的可能性最大。
至于把他们抓来的人去了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为了避免等那仙人出来的时候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大家都铆足了劲的修炼。希望真到了不得不面对仙人的时候,自己不至于被一招毙命。
张宁不再继续看那恢复植被地貌的高山绿地,一转身跨出一步。周围景象一花,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出现到了另一个地方。若是有旁人在,定会瞧出来他刚刚使的那一招是真正的缩地成寸,而不是元婴修士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缩地成寸。他现在已经能够真正做到一步千里了,而他真正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合体期。
是的,你没看错,张宁现在已经是合体期的修士了。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像是吞海的巨鲸,疯狂的吸收着这里的灵气进行修炼。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除了偶尔一口气炼制很多东西分给队友们练级之外,其他时候就是闭关,闭关,闭关。以前觉得最枯燥无味的打坐冥想,是张宁在这古怪之地做的最多的事。同时,他也无比清晰的了解到了混沌灵根修炼起来是有多么的顺遂。只要心境跟得上,他的修行几乎没有瓶颈。
最初的时候,他还会记一下时间,确定自己来到这里究竟多久。后来,闭关的时间多了,就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也就懒得再计算了。为了不让自己因为思念君少羽而发疯,只能选择一昧的埋头苦修,直到一次又一次的渡劫,现在成为了合体期修士。
张宁知道,最少也过去了千八百年。修为提升得再快,也需要打磨心境。比起修炼来,他打磨心境花的时间才是大头。这个地方最奇妙的就是这里了。当他需要打磨心境的时候,自然会给他提供一处历练的幻境。
那些幻境,就如同黄粱一梦。进去之后,有时候似乎在里面经过了几十年,有的似乎又是进过了几百年。搞到最后他都迷糊了,不清楚自己的时间到底是过去了多久。那些究竟真的是黄粱一梦,还是真的过去了那么久。
至于询问小伙伴们,大家遇到的情况都差不多,所以到了最后时间轴都乱掉了。只幸好每个人的修为都有了提升,所以寿元也在一直增加中,并没有人因为寿元不足死掉。只是这样的日子,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他已经无法再压制自己对于君少羽的思念了,再不能见到那个人他恐怕就要发疯了。阿羽一定也一直在找他吧!要是自己真的在这里飞升了,阿羽却不知道还一直在外面找他,是不是他们一辈子都再不能相见了?!
什么狗屁飞升成仙,如果不能和那个人在一起就算是成仙,与天地同寿又有什么意义呢?!所求不过与尔同归,共许长生观云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