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们的调查，达斯伊维应该正是一年前失踪的主机。他隐秘地带走了利托斯的机体，在加以改造后成为自己的躯壳。”
诺曼在飞梭上解释着，脸上带有明显的失落与不安。
“这也说明了为何核弹没有在主机毁灭前爆炸。”
乔良撇撇嘴，算是圆满了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
“先锋部队已经在白珍珠沙滩区域埋下很多潮涌核心，这意味着海妖们迟早会发起下一次进攻。这次只是为了试探实力，而下一次将是全面的登陆战争...”
洛洛伊略显愁苦地看着飞梭两旁快速闪现的景色。
“而且，海妖不会死。塞珀尔只是身体结构被破坏，她的灵魂将随着世界的水循环再次液化。那时，她将完好无损地归来。”
海妖姑娘将自己族群的特性科普了出来。
“我会抓紧和大陆同盟商讨这件事。洛洛伊，你需要休息，因为你是目前陆地上唯一的海妖。”
诺曼出声提醒洛洛伊。
“为什么？”
何怀瑾对此感到不解。
“别的海妖肯定回海里去了...她们无论身处何方都能听到女王的声音。”
海妖姑娘微微侧过头，眼神眯起。
“你们知道牡蛎的生物节律么？一位海妖学者曾把一些牡蛎放在千里之外的人类城市。我想你们都知道，牡蛎会随着潮水的涨落而起居。起初，虽然牡蛎们远离家乡，他们的生物节律却和往常依旧。”
洛洛伊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转折铺垫。
“但很快，海妖学者便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牡蛎们的起居时间不再和家乡相符了。它不符合这世界上每一片海域的潮汐表。经过学者的研究，她发现这是那座人类城市的潮汐表。”
“可那里没有海。这些牡蛎生活在钢筋水泥森林中，存在于和大海截然不同的生态环境里。但它们知道海的存在，它们的祖先在海边生活了无数年。它们可以离开海，但海却不会离开它们。”
“没有一只牡蛎是有意识地进行这一切，而实际上它们正想象着这样一片海，一片不存在于世界任何一处地方的海。在那里会有潮起潮落，而它们会随着海的节律开合。”
“那里没有海，但牡蛎们带来了海。”
洛洛伊闭上嘴巴，带着恬静的笑意看着周围的每个人。
何怀瑾听完这个故事竟有些如梦的恍惚，他仿佛一下子置身童年，变回那个懵懂而尝试思考存在意义的孩提。牡蛎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世界碎掉了，但潮汐在心中。
“女王就是你们的海？”
诺曼温柔地回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