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国。
“怎么,还没说?”尚芳德皱着眉,好像有些嗔怪。
小橘子嬉笑着着说:“小的出手,焉有不从的道理?王太监禁不住刑罚已经招了,说他自己是安插在玉妃身边的一颗棋子,真实的主子其实是苏妃的人,苏妃的二皇子已经长成,且有些小聪明,从前在皇上面前极为得眼,只是近来作风淫秽不堪,导致皇帝对其的喜爱一日不如一日了,有动机。”
“既如此,那‘青果’招了些什么?”尚芳德慢悠悠抿了一口茶,只听外面人来报,说是派去陆国请小神医的人到了,当下就急急忙忙先出去,只是模模糊糊地听见“青果”嘴巴硬的很,也不做他想,等会再去用刑就是了!
来人名叫小罐子,就是尚芳德派去陆国的。
见小罐子身后无人,尚芳德立刻皱起了眉头,觉得是他办事不利,这才没把人带回来。
小罐子看尚芳德要变脸,忙说道:“总管,这次去,小神医说了,这事他不太行,要找玄清仙长,玄清仙长一直不肯跟我来,我就只好叫人把他打晕了扛来,已经在院子的一处小厢房歇息了!”
“小神医可有说娘娘是个什么病?”尚芳德忙问道。
小罐子点点头:“小神医说过,这是一种来自东泗名叫‘疯言令’的一种厌胜之术,草药需要清魂草和还阳根以及夏至太阳出来前的露水,然后让玄清仙长做法驱邪,这药要喝够一个月才能完全好转!”
“厌胜之术?宫里哪里有人敢使这种阴邪招数?”尚芳德眯了眯眼,“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待我来日寻个由头将宫里全部清查一遍,我就不信了,这个人还能躲得好好地!”
言罢,想起玄清仙长的事情,忙说道:“你好好款待玄清仙长,要诚恳认错表达自己的诚意,清魂草我那还有几株也不知道够不够,只是这个还阳根应该在太医院里头,寻个由头查抄太医院,将还阳根都全部搜出来!”
小罐子很识相地应道:“是,总管。”
“我这下还有些事情,就先不和你说了。”尚芳德想到,娘娘处今日才去看了一次,现下应该要再看一次,保险一点比较好。
自从娘娘中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来,尚芳德就把娘娘宫里的宫人都好好清理了一遍,以免有哪些不识相的人因为一些腌臜物伤了娘娘,每次听娘娘宫里的人说娘娘的状况,尚芳德都是真的像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殿里面很安静,女子什么也没有干,只觉得精神气好些,在看来自陆国的书信,无非是宝贝女儿又在做些什么。
是的,这来自陆国的书信,上面详细的讲述了陆国灾情的严重性,当然还是隐晦地提醒了是否要趁这个机会直接发兵陆国将其一举击溃。
当然还有关于虞罂被下派到江南去治理旱灾的事情,越看,女子的面孔越是严肃,发生水患的地方必有流民,流民暴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毕竟人濒死之际,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干的出来的,好歹是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其实虞罂的行事看起来好像欠妥,但是虞罂她本身现在也不是冲动的人,所以看上去就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大。
女子叹了口气,现在孩子的身份在陆国是个男人,要是真正想让虞罂认祖归宗,一定是要那个身份死了,要顺理成章,要世人接受。
这个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可以说虞罂在陆国生活的这些年,没少给陆国做好事,如果这些事情都安排在鄞国,那么是一定可以让鄞国重新上一个新的台阶的,如果被鄞国的子民知道,他们对这位流落到陆国民间的皇室血脉多半还是有点介意的。
如果作为一个一国之母,可能也会稍微对虞罂有些责怪,但是人的立场不同,所以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女子心里很清楚,无论怎么样的人怎么样的立场,她从来就先是个母亲,才是一国之母,她不可能因为国家大事去牺牲掉自己的孩子。
她宁愿做个失败的国母,也要做个心疼孩子的娘亲。
众世人都可以唾弃她,但是她和孩子分离了十四年之久,没有人能体会她那种蚀骨思念。
“娘娘在想什么?”尚芳德上前,顺手将女子手上的信件拿起来看,“原来是小主子被下派江南了,这是谁写的信,怎么这样不稳妥,有些事情要面谈,若是写在心里被不相干的人截了,那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