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摘抿了一口水:“你继续。”

    “皇妹有个好想法,如果我们专门成立一种组织,专门散布在民间,藏在民间,有事及时汇报,那我们会不会少了很多事情呢?”陆瑶缓缓说道,她很明显地看见陆摘眼前渐渐有了光,有了想法。

    陆摘知道自己的神情暴露地太过了,之前他有专门想过这个事情,但是很明显,一直不知道怎么安排,难道像驿站那样,那岂不是太明显了吗?

    “注意倒是好主意,但是你要怎么安排呢?”陆摘又问道,皇妹却是素日里有些小聪明小书并不多,对政事也知之甚少,如果她能完整说出该怎么布置的话,那这个事情说不定确实是她想的,如果说不出来,多半就还是从哪听来的,那他就不能答应。

    陆瑶乍一听有些惊慌,但是她觉得或许这个事情还能有所转机,她之前在一本地理游记上面看见过,说是曾经的有个隐世之国,里面有一种职业,叫做采诗官,这种官员都在民间,采集各种各样的诗歌,但是又不止是采集诗歌,还会替君王采集一些民志民愿,而且这些官员多是扮成普通人,很容易就混在民间,帮皇室探听消息。

    “皇兄。”陆瑶略一思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可以专门成立一种官员,要那种不易被人发现且聪明要能够扮成普通人的,这样一来,他们潜伏在民间,可以直面你,不属于任何朝中的一个部分,你觉得如何?”

    对不起了,虞罂,这个事情可不能怪我,以后若是可以有报答你的地方,我陆瑶会尽全力。

    陆摘心下觉得甚可,这个事情陆瑶一介女子能想到是不容易的,况且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这样,那寡人就允你一个条件。”

    奴才们这时候将饭菜都呈上来了,陆摘起身让人整理了一下衣袖,对陆瑶说道:“皇妹慢用,寡人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得空再来找你。”

    陆瑶连忙起身行礼:“恭送皇兄。”

    等陆摘走了,陆瑶这才坐了回去,桌上的菜很丰盛,但是陆摘一尝,竟觉得还不如虞罂家里的饭菜好用,虞罂这个模子和智慧,世间少有不可求,唯一的便是这年龄问题了,她比虞罂还要大几岁,这倒是个难题,若是直接召为驸马,那虞罂不愿意抗了旨意,皇兄也是多半顾念这虞家的功德,不会进行大处罚,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兰亭书院是乡试的考场之一,人数虽多,但是兰亭书院的地方也不小,每人一个单间也够,一般来说,考试的话从第一天开始差不多要三天左右,倒不是卷子很多,而是题目不简单,多有一语双关双意,还要看考生如何作答。

    虞松和柳氏自是知道这是虞罂顶顶重要的事情,开考前一天,柳氏做了好些丰盛的菜和虞罂长谈,虞松也在。

    柳氏说:“阿罂啊,你不要压力很大,明日我和你爹爹一起送你上考场,东西呢,阿娘也帮你准备齐整了,莫看这春天快要结束了,这倒春寒谁也不知道呢!”

    “你在考场也不要过于焦虑,写不到,咱们就不写了,咱们也不指着这个吃饭,你能好好体验一番出来,也算是个经历了,在考场上注意自己的身体,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不要三天成绩没出来,人出来还瘦了,那可就不好了,知道吗?”

    虞罂忙笑着答应,之前她听说柳氏跟虞松商量让一品包了兰亭书院的伙食,但是一品是什么样的水平,多半是兰亭书院消费不起的,之前虞罂也说韩山长一向嘴里念叨暖饱思淫欲,想来是更不会答应的,柳氏叹了口气,吃都吃不好,还怎么考试?不过也只能作罢。

    虞松说道:“我想说的,你娘都已经跟你说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主要是,尽力就好,等你考完,阿宓也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虞罂想起上次因为被沈鹤和韩青山拉走写卷子,并未来得及见到虞宓一面,心下有些黯然。

    这日晚上,大家眠或不眠夜,都很安稳,即使是前半夜在想事情的,后半夜也沉沉睡了去,外面渐渐起了凉风,还未初夏,着实有着冷意,天快亮那会,还淅淅沥沥地起了小雨。

    次日清晨,虞罂早早就起来洗漱好了,看着外面的冷雾,湿了的地面,怪道都夏天了,这怎么凉意还如此袭人呢?

    虞松和柳氏也早早起来了,正值壮年的好把式牢牢套好了马车,红柳和绿桃姐俩都跟着,虞罂就算是不用想都知道,花穗肯定是暗中跟着她在保护她的安全了,虞罂觉得,自己能勇敢的在前面冲锋陷阵,是因为背后有足够的信任和关心帮助,就像她在开店,哥哥就已经在帮她顾大局,为的就是不让人因为她经商而小瞧了她。

    阿爹阿娘,都无条件地信任她,无论她想干什么都支持她,虞宓也总是在包容她理解她,她觉得自己足够幸运,比那些爹不疼娘不爱的好多了。

    到了兰亭书院,虞罂一下车就看见在院门口焦急找寻的虞宓,是了,虞宓上次听说虞罂去书院了,因为被韩山长带走了,她也不好追过去,这马上就要乡试了,她还是想叮嘱虞罂一些东西。

    虞罂和虞松柳氏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边下了马车,走向虞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