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宓,你这个死丫头,今日是不是有没有捡柴火?”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婆子声音响起,“家里瘫了个弟弟,就想什么活都不干了吗?”

    周氏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恼火,虽说她们有错在先,但是周氏也确实再找不到比柳氏更好拿捏的媳妇了,老大媳妇跟着老大在县城去了,不在,老二媳妇泼妇更不用说,一过书,不会干些腌臜事。

    “阿娘,奶叫我了,我就先去了,不然到时候指不定骂的多难听呢!”虞宓叹了口气,“我每天都有捡定量的柴,怎么会呢?”

    柳氏冷冷说道:“你不许去,我家的孩子又不是虞家的保姆,几个嫂子的孩子如珠似宝似的,凭什么你们就要被作践?今天我也不去厨房做饭,就自个开小灶。”

    虞罂听着柳氏的话静默地闭上眼,果然,这算什么?又从头来过?虞罂穿越发家史?还没发家呢,看着情况发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瞧这样子房间这么小定是还没分家,那就是所有的钱都要归于公中,攒钱是攒不出事业来的,所出的环境太不方便了。

    这身子的娘也是个明事理的,还算好些,就是一直未曾谋面生身的父亲,虞罂也不好猜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父亲,若当真是个愚孝的人,那事情就格外麻烦了!她必须要想法子,让虞松主动提分家!否则事情一拖再拖只会更严重,没有金手指,那她本身即是挂。

    晚上,虞松垂头丧气的回来,他被岳父岳母叫过去骂了一顿,说是好好地女儿嫁给他家做儿媳,被虐待成什么样了。

    虞松一直都知道家庭很严重的婆媳问题,但是他一直都是想不明白怎么解决的,他不知道一直都让妻儿因为孝道而处于弱势的一方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回家被虞罂堵在门口要抱抱,虞罂的目的就是要让虞松听见他不在的时候上房是怎么骂三房的,不可能因为一件事情虞松就会提出分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凡事都是要积累的。

    一次两次不够,那多次呢?

    虞松没想别的,一手把虞罂抱起,刚打算回房,便听见上房周氏和老虞头在说什么,什么“小贱蹄子”“当初怎么娶了这么个丧门星,竟然想用娘家势力压婆家的”“现如今连饭都懒得做,这种儿媳妇还是趁早休了算了”类似于这样的话不堪入耳。

    虞松一下子内心世界就崩塌了,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老虞头和周氏不疼爱他,所以也把他妻儿当牛马使唤,但是他还是对这个淡薄的亲情存了一丝希望。

    回到三房房间,柳氏在给孩子缝补衣裤,虞松向柳氏投去抱歉的眼神,柳氏却自顾自的熄灯休息,虞松碰了一鼻子灰。

    虞罂被虞松放在床上还没睡,只是闭上眼睛,虞松摸摸虞罂的头:“对不起,是阿爹没有保护好我们的阿罂。”

    心里说不复杂是假的,虞罂知道有些事情在特定的时代突然改变是很难的,但是这并不是代表一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被这些纲常束缚了,母爱是会冲破束缚,父爱是保护一家人在这种束缚下艰难求存,其实在某些方面都是一样的。

    但是很显然,虞罂猜虞松的内心已经开始挣扎了,如果要动摇,就要从他内心最根本开始动摇,否则虞罂的一切想法都将难以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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