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苑卧房中,一对母女说说笑笑,女子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问道:“母亲,那药丸你下进去了吗?”
“母亲办事你还不放心?我将那毒药碾成粉末混到了她的凝颜膏中,说来也是老天帮助,那粉末遇到凝颜膏竟然融化了,丝毫看不出痕迹来,那贱人这次指定中毒,我们就等她七天后毒发毁容。”
说话者正是苏香菱母女,想到七日后毁容的苏醉寒,苏香菱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和得意。
秋凉阁中,醉寒这两天一直为找不到合适的人而烦恼,正在这时,翠屏带了一名丫鬟进来。
丫头入门便跪在醉寒跟前,眼中尽是感激言道:“绿萼多谢小姐为我娘亲请了郎中开了药,现在娘亲的病已基本痊愈,小姐救了我娘亲,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说完伏在地上接二连三的磕头。
绿萼是春暖苑的洒扫丫头,负责正厅和卧房的除尘和整摆,醉寒之所以于她有恩也可说是无巧不成书。
事情还要从七天前说起。那日醉寒出府逛街,见一幼童跪在地上乞讨说是为母治病,醉寒善心大发跟着他回了住处,这才发现那人原是绿萼的胞弟,当下便请了郎中开了药又留下十两纹银供他们生活。
醉寒看到绿萼眼前一亮,暗道:老天待我不薄,刚打了个瞌睡就送来了一个枕头。她起身上前扶起绿萼,眼中闪过狡黠与快意。
梳妆镜前看着褪去红疹恢复光华的脸,女子心下的惊慌也随之消除,这两日反复出现的红疹让她着实忧心,请了郎中也只说是肝火旺盛所致,好在喝了几副下火药后有所好转,女子忙拿起凝颜膏重重的涂了一层,露出满意的笑容。
苏香菱不知道的是自己眼前这瓶凝颜膏其实是醉寒那瓶下了腐肌丸的毒膏,自己脸上的红疹也是中毒的显样,这种毒皮肤吸收后并不会进入血液,郎中根本诊断不出,她们母女选择这种毒药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尽管最后毒发腐烂,一般的郎中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母亲,那贱人的脸怎么还没有毁掉?”苏香菱一脸凝重。
“不要着急,我已经打听过那贱人正用着呢,可能是这两天才开始用吧。”香夫人安慰道。
若非冷艳曾在江湖上隐匿过一段时间,对于这些江湖把戏熟知,醉寒这次在劫难逃。
秋凉阁内醉寒半躺在椅子上晒着阳光,翠屏在一旁回禀绿萼传来的消息。
“小姐,绿萼说那瓶凝颜膏二小姐已经用下去半瓶,明天就是第七天,她的脸真得会腐烂吗?”
“应该不会错,冷艳说过这个毒药七天后便会毒发化脓腐烂,苏香菱爱美用量又比较大,一旦毒发她的脸肯定会严重腐烂,只是到时候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那也是她活该,只是小姐,到时候绿萼怎么办?会不会被查出来?”翠屏一脸担忧。
“这个你放心,我已跟秀妹妹说好,等事发就说是她手底下的丫头将我和苏香菱的凝颜膏错拿发了下去,两瓶一模一样的凝颜膏当初只有摆放顺序不同,拿错了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谁也无法查证到底有没有拿错,她们母女两个做贼心虚,定然也不敢深究,这个哑巴亏无论如何都得她们自己吞下去。”
“小姐真厉害,这下我都有些期待看到她们母女的反应了。”翠屏坏笑道。
“你这丫头,此事万不可声张,就连方嬷嬷也不可说,知道吗?”
“小姐是不信任嬷嬷吗?”
“对于嬷嬷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毕竟嬷嬷在她们手下做过,万一心软说漏了嘴,徒惹麻烦罢了。”
七日后大清早,春暖苑里的郎中一批接一批的进出,个个神情严峻,唉声叹气。
醉寒带着方嬷嬷一同进了春暖苑卧房,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两人掩住口鼻一步步靠近散发臭味的木床,拨开床幔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腐烂到血肉模糊的脸,腐烂处不断地向外冒着浓水,此人赫然便是苏香菱。